少年跟他做伴。无论何时何事,无论是集体饮宴,颁发奖金以及其他乐事他俩概不受歧视,只是喝酒除外。
帕拉蒙·帕拉蒙内奇自己常常喝酒喝得酩酊大醉。但狂饮以后,他必定要在人们面前痛悔自己恶习难改,并且总要现身说法,数落自己,好让人们以此为戒:“青年朋友!凭聪明和能耐,现在怕不早就飞黄腾达?”说到这里,帕拉蒙·帕拉蒙内奇总要有好会儿不吭声,然后富有表情地抬眼向上,接着把眼光从高处滑向地面,再垂下头来:“贪杯好酒把前程葬送啦!……”为给年轻人好影响,免得他们沾上恶习,首长不惜花费,经常往船上图书室添置新书;只要有可能,便让他们上岸参加舞会、看电影。
叶尼塞河下游地区即使是在夏天也常常有狂风恶浪,秋天就更不用说。有冷彻骨髓风雪,有漫过船舷大浪。这儿和在鲍加尼达渔场样,只能用酒来暖和身体。就是到岸上,年轻小伙子也不知道怎样打发时间,如何花钱。吃伙食差不多不用掏腰包,鱼、野味、野果在船上有是。船员之间,感情也好得不能再好,工作时同心协力,休息时热热闹闹。渴念岸上生活水手们说起话来真是口没遮拦。反正姑娘们总有办法找得到。阿基姆在十六岁那年就开戒。他记得,母亲曾眯缝起乌黑眼睛,朝他点点戳戳说:“全像!……”
鲍加尼达村,鲍加尼达村!怎也忘怀不它!记忆里切都那美好;不好,已经全都忘却,再说,这不好,曾经有过?实在,也没个比较处。有次白天,他们经过鲍加尼达村。在那荒凉、被水浪舔平河岸上已看不出任何居民痕迹。长满细小灌木丛、茅草和针苔河岸已经和冻土带连成片。村舍全都坍落,在那断垣之上丛生着叫做蓬蒿莠草,还丛生着不知从何处来柳叶草和茎儿刺人荨麻。柳叶草和荨麻这儿从来也没有见过,大概是装载干草驳船经过时失落下种籽。它们掉在地下眼下,旷无人,终于等到出头机会。村头小屋,阿基姆曾在那里长大成人、弟妹和母亲曾在那里生活小屋,现已消失不见——春天时冰排将它冲塌,后来河沙填平凹坑,只剩得根根朽木胡乱抛散在河柳丛里。渔民住过工棚后墙已经裂开,骨架子不胜负担向下陷落,把窗户压扁,壁板杈杈丫丫戳出来。在工棚塌陷墙背后,支在十字梁架上俄罗斯式大炉台赫然在目。莫兹格莉娅科娃小房间里斑斑驳驳墙灰也都剥落,露出块块钉成菱形灰板条。最使得阿基姆郁郁不欢不是在风里飘荡着灰色油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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