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拉。”哈雷德咧嘴而笑。
“对,还有阿拉。”艾哈迈德认同,露出白齿对我们微笑,用手掌拍打椅背。“他们为什么要入侵?”我问他。
“这个问题哈雷德可以解释得更清楚。”他答,推推这位打过几场战争的巴勒斯坦老兵出来代答。
“阿富汗很有价值,”哈雷德开口道,“没有庞大的石油矿藏、黄金或其他引人凯靓的东西,但仍然很有价值。俄罗斯人要它,因为它与俄罗斯接壤。他们曾试图通过外交手段,通过整套援助方案、纤困计划和所有类似行动,掌控阿富汗。然后他们扶植自己人在那里掌权,架空z.府。因为冷战和那个刻意营造危急局势的边缘政策,让美国人非常不满,便转而支持那些对俄罗斯傀儡非常火大的人,就是伊斯兰宗教学者之类的,来推翻亲俄势力。那些留着长胡子的人无法忍受俄罗斯人改变他们的国家——让女人出外工作、上大学、不穿罩住全身的长袍在外头四处晃荡。美国人主动表示愿意给他们枪支、炸弹、钱,让他们拿去攻击俄罗斯人,他们欣然接受。一阵子之后,俄罗斯人决定撕开伪装,派兵入侵。于是战争爆发。”
“而巴基斯坦,”艾哈迈德·札德总结道,“他们凯觑阿富汗,因为他们成长得很快,太快了,需要土地。他们想将两国合并成一个大国。而因为那些军方将领的关系,巴基斯坦站在美国这一边,美国也帮他们。美国人如今在巴基斯坦各地的伊斯兰神学院,即马德拉沙训练人,训练战士。那些战士叫塔里布。我们打赢这场战争后,他们会进入阿富汗。我们会打赢这场战争,林。但下一场战争,我不知道……”我转头朝向窗子,那两个男子像是把这当作信号,开始用阿拉伯语讲话。我聆听那流畅迅疾的音节,让思绪随着那发出嘶嘶声的美妙音乐流动。窗外,街头变得较乱,建筑变得较破旧、脏乱。用泥砖、砂岩建成的房子,有许多是平房,明显住了一家人,但房子似乎还没盖完——才勉强盖成空壳子,就有人住进去,充当栖身之所。
我们穿过一个又一个杂乱且仓促兴建的郊区。为了安置猛往卡拉奇迁移的乡村居民,郊外住宅区在这个急速扩张的城市里陆续冒出。往大马路两边的街巷望去,可以看到同样简陋的房子,彼此大同小异的房子,一直绵延到视力所及的尽头。我们缓缓驶过一条又一条拥挤的街道,有时街上挤得水泄不通,如此将近一小时后,车子停下来接另一个男子,那人与我们合挤后座。然后,出租车司机按照哈雷德的指示掉头,循着拥挤的来时路回去。
这名新乘客叫马赫穆德·梅尔巴夫,三十岁的伊朗人。第一次瞥见他的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