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我见到他盯着我瞧。我想起他看着我和卡拉,看着我坐襄图的出租车离去时,他眼中恶毒的恨意。就在那晚、夜更深的时候,警察逮捕了我,我的监狱折磨生涯开始。周夫人惩罚我,因为我挑战她,因为我大胆质疑她,因为我伪装成美国领事*员,因为我把她的莉萨·卡特带走,还有,或许因为我爱卡拉。我把信撕碎,放回口袋。我很平静,恐惧已消失。在卡拉奇那漫长的一天结束时,我知道自己为何投入哈德的战争,知道自己为何愿意回来。我去,因为我渴望得到哈德拜的爱,得到从他眼中所流出的爱,那填满我生命中缺乏父爱的遗憾。当其他许多爱陆续消失,我的家人、我的朋友、普拉巴克、阿布杜拉,乃至卡拉,哈德眼里的那份爱,对我而言,就是生命的全部。
为爱而参战,看来愚音,以当时来说是愚看。他不是圣徒,不是英雄,这我知道。他甚至不是我父亲。但我知道,只为了他几秒钟关爱的眼神,我愿跟随他上战场,跟随他做任何事。那并不愚蠢,就和只为了恨而保住性命、以便回去报仇一样,都不愚蠢。因为归根究底,就是这么一回事:我很爱他,爱到甘冒生命危险。我很恨她,恨到一心想活下来,回去报仇。我知道,只要握过哈德的战争,我会去报那个仇,我会找到周夫人,要她的命。
我在心里紧握着那个念头,就像紧握着刀鞘般。盲人歌手唱出他们从对真主的热爱中感受到的欢喜与痛苦。我身边的人,我四周的人,情绪跟着亢奋。哈德拜转头迎上我的目光,缓缓点了点头。我对着他金黄色的眼睛微笑,那对眼里填满摇曳的小小灯光、秘密、得自歌唱的圣喜。主助我,我满足,无畏,近乎快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