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及幸运的爱。
以及幸运的爱。是的。始终如此。
苏茜告诉我,母亲们对男婴所做的一切都不一样,会以不同的方式对待他们、和他们讲话。她认为,如果温太太在等待领养的漫长过程中早已做好心理准备接受男孩,那么当她得到女孩时,是无法改变内心状态的。而我对所有信号都敏感,因为我正设法在经历失去后继续存活,我会设法协调被给予的与被要求的东西。
我想说,我认为身份认同或性别认同并非以这种方式确立,但它会成为我身上所发生一切的影响因素也说得通——尤其是温特森太太一定对我们两个有不少混淆。
她总是哀叹我短裤不离身——但又是谁在一开始把短裤套在我身上的呢?
滚入我口中,
他笑得朝我弯下腰
为我们两人的胜利笑成一片欢声歌唱。
然后我笑了,多鱼的码头笑了
海笑了。岛笑了。
我赢了,因为我拿到同花大顺。
他赢了,因为他拿到五张A。
一张万用牌已确定
我却没有听到
只因他抽牌发牌时
罗发生了什么事,有一张不准我看的温特森太太写的纸条,她表达了大失所望,解释说已经买好保罗的婴儿服,再买不起一套新的了。
我几乎明白过来,温特森太太期望领个男孩,因为那些衣服她浪费不起,我就可能被打扮成男孩……所以我不是以珍妮特(Janet)的身份开启人生的,也不是珍妮特(Jeanette),而是保罗。
噢不,不,不,我以为我的人生都是关乎性取向和女性主义等等等等……结果我的起点是个男孩。
别问丧钟为谁而鸣。
对于一切的这番荒诞解释极为幽默,使我对母亲和我身份的所有感受瞬间变得欢乐,而不再可怕。人生是荒谬的。混乱的疯狂的人生。我在脑中诵读安妮·塞克斯顿[5]的诗,她一九七五年的诗集《划向上帝的庄重航程》中的最后一首。题为“划行终结”。她与上帝同坐,而后……
这些新信息让我感到解脱,但寻找生母的事依然没有任何进展。
我很幸运,因为我有个朋友,他的大脑装载着最复杂的解谜填字游戏,而且他热爱电脑。他决心为我找出族谱,花了大量时间登入家谱
荒诞笑了。
最亲爱的庄家,
手持同花大顺的我,
如此爱你,因你的万用牌,
那难以驯服的、永恒的、发自肺腑的哈哈大笑
我满心敬畏。
当他甩出五张A
我正得意地坐看同花大顺,
他笑了起来,
笑声如圆环从他口中滚滚而来
“开始吧!”他说,于是
我们蹲在海边岩石
接着——这会是真的吗——
打起扑克来。
他叫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