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强烈、太真实了。万一这些是确实发生的事呢?
会不会是中情局搞的把戏?会不会是我被送到某个黑心医院当作人体实验品?我被绑架了吗?
温水以壮阔声势从天花板射出,犹如消防水管喷出的水柱,将折磨人的泡沫冲散。
水关闭后,热风轰隆隆从缝隙吹出,仿佛沙漠热风打在肌肤上。
痛苦消失了。我彻底清醒。
这时响起充气的嘶嘶声,然后玻璃门滑动关闭。天花板上的嵌灯发出冷冷蓝光。
我伸长脖子想看个清楚。只见两侧墙壁布满精巧缝隙。
天花板喷出一阵细细的冷水雾,把我从头到脚包覆住。
冰冷水珠一附在肌肤上随即冻结,冷得我全身紧绷起来。
当我打起哆嗦,墙壁开始发出嗡嗡声。墙壁缝隙流泻出些许白色蒸气,尖锐嘶声持续不断,而且越来越大。
,我提醒自己,现在是我幻想自己全身赤裸被绑在推床上。因为这一切都不是真的。
莱顿举起装着我衣鞋的托盘,交给站在我头部后方、不在视线内的某人。“全部检验。”随即脚步声响起,他匆匆离开了手术室。
在莱顿给我手臂内侧一小块表皮消毒的前一秒,我已感受到异丙醇酒精引起的强烈刺痛。
他在我手肘上方绑上止血带。
“只是抽点血。”他说着从器具盘拿起一支粗的注射针。
后面的门被打开,推床重
蒸气开始源源涌出,接着喷发出来。气流在推床上方对冲,小房间顿时弥漫起浓浓雾气,遮蔽了头顶上的灯光。冰珠在皮肤上爆裂,引发阵阵刺痛。
风扇开始逆转。不到五秒钟,室内气体都抽了出去,留下一股奇特味道,仿佛夏日午后雷雨来临前夕——干雷与臭氧。
气体与过冷液体在皮肤上起了反应,产生滋滋作响的泡沫,那种烧灼感就像泡在酸性溶液中。
我低声吼叫,扭动身躯想挣脱束缚,觉得自己快撑不下去了。我的忍痛度算高的,但这已经快要跨越“再不停止就让我死了吧”的界线。
我的思绪以光速爆发。真有这么强力的药物吗?竟能在产生幻觉与痛苦的同时,还让人意识清醒到如此可怕的地步?
他技术很好,我甚至没感觉到针头刺入。
莱顿抽完血后,将推床推向手术室另一头的玻璃门,门边墙上装有触屏。
“真希望能告诉你这是最好玩的部分。”他说,“如果你心思太紊乱,想不起接下来会如何,说不定会更好。”
我想问接下来要做什么,却仍说不出话。莱顿的手指在屏幕上飞快跳动,随后玻璃门打开,他推我进入一个刚好能容纳一张推床的小房间。
“九十秒,”他说,“不会有事的。到目前为止还没有一个受试者被弄死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