裸体。他们在浆果丛里翻滚,把果实碾成血红的汁液,像刚出生的婴儿一般。一切都有可能变成现实,他们将会结为夫妇,像芸芸众生一样尽情生活。
她给沃尔弗雷德看过她们为学校募捐用的一张照片后,向他提出要求:我想要一件这样的结婚礼服。照片上面有她的一个朋友,她们所有的衣服都是借来的,但朋友的头发是真的。是拉罗斯给她梳好头发,让长发像瀑布一样披散在她肩头,然后向上挽成新娘发髻。
“我想她是因为肺结核死的,”她说,“像我认识的所有人一样,她回家后我再没听到过她的消息。”
她胸膛里憋着一股气,想要咳嗽,但她平静地呼吸着,轻轻地捶着胸部,直到这阵胸闷过去。她渐渐好转,感到身体有了力量,把那阵虚弱感驱散了。
沃尔弗雷德最初建的小木屋最终成为整座房子的核心,供后人在其中生活。小木屋是用劈好的橡木建成的,糊缝隙用的是棕黄色黏土。木屋里有一个木柴炉,一只铸铁锅,油纸糊的窗户和结实的木头地板。沃尔弗雷德编了张绳床,拉罗斯用橡树叶填好一张床垫,用香蒲绒毛做成枕头。冬天,炉子烧得通红,他们盖着水牛皮做的毯子做爱。
后来,拉罗斯借着月光用冰冷的水清洗身体。她在银色的月光下张开双臂,身体已准备好肆意地云雨一番。她爬回床上,沃尔弗雷德的身体散发着让她惬意的温暖。她半睡半醒,感觉自己的灵魂正在升起。当她睁开眼往下看时,她已穿过屋顶。她的双手像翅膀一样拍打,在空中上升,打量着小木屋四周的区域,寻找魂灵之光。远处,星星咝咝作响。一颗星星抛下一丝火焰。火焰闪烁、摇摆,然后径直射进拉罗斯的身体。她往下一跃,躺回沃尔弗雷德身旁。
就这样,他们把一个生命带到了这世上。
她把那些漂亮衣服剪成碎布,做成婴儿被褥。她拆开紧身胸衣,仔细研究那奇特柔韧的骨头,沃尔弗雷德把紧身胸衣里的骨头做成婴儿背篮的顶部护罩。她用鞋子跟一个白人定居者的妻子换种子,把长筒袜和帽子送给巫师,请巫师举行催眠通灵仪式,给孩子取了名字。
接下来的三个孩子都是在雷雨交加的天气出生的。电闪雷鸣时,拉罗斯号叫着,积聚起力量,孩子生得更轻松。每个孩子生下来都很健壮,体型尤其匀称,他们的名字分别叫作帕特里斯、卡斯伯特、克里奥费利和拉罗斯。显然,他们都继承了母亲的力量、机智和决心,继承了父亲的沉稳、能干和好奇心,以及不同程度地吸收了父母的特点而产生的差异。
她擦洗房屋地面的木板,自己缝棉窗帘。她的孩子们跟她学会了用英语阅读和写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