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头做的,巧妙地连接在一起。沃尔弗雷德把箱子放在车后部,把她扶到长木凳上,坐在他身旁。他啪地朝小公牛的右耳上方挥了一鞭,小牛拉着车上路了,车后留下条条车辙。车轮发出刺耳的声音,像地狱里数不清的鬼魂在尖叫。
小道通往大平原的贸易中心彭比纳,继续往前,一直通到沃尔弗雷德决定尝试改行种地的地方。车轮的噪声让他俩无法交谈,在这让人恍惚的噪声中,她不禁心旌摇曳。她先解开帽子上的别针,取下紫色蝴蝶结,小心地放在大腿上。她的皮肤因为缺少阳光照射变得枯黄。现在,阳光照在她的肩头,晒着她喉咙附近的皮肤。她闭上双眼,眼帘下,温暖的血液在跳动,一片模糊的赤金色。她一只手搭在沃尔弗雷德的胳膊上以保持身体平衡。教会学校的教师们认为,要根除印第安人身上的野蛮性,应该教会印第安女人严谨持家和管束孩子,应该断绝印第安母亲和女儿之间的联系,新式教育要根除所有落后的教导。可他们不了解阳光照在女人颌下会产生多么强大的力量。
温暖的阳光唤回了拉罗斯心中的美好时光,那时她母亲还活着。她端详着沃尔弗雷德。他好像已经变成了印第安人,真的。老师肯定会剪掉他的长发,脱光他的衣服:红棉布印花衬衫,流苏镶边的鹿皮软裤,宽檐儿帽,装饰着珠花和彩线的鹿皮软鞋。沃尔弗雷德的皮肤晒成了深栗色。他已点起烟袋吸烟,烟草散发着芳香,因为里面掺有鼠尾草和红柳皮。察觉到拉罗斯侧眼打量他,他眨了眨眼。她想纵声大笑,但胸衣收得太紧。为什么不能笑?她把手伸进连衣裙里面,松开了紧身胸衣,没有丝毫犹豫。她蹬掉鞋子,扯下发夹。紧身胸衣和鞋子是最可恶的,胸衣让她不能深呼吸,鞋子一走路脚就针扎般的疼。现在谁还会盯着她?哪怕她穿鹿皮软鞋,烧掉紧身胸衣,用她裙子背后的五十粒扣子去赌一把,谁管得着呢?她要吃新鲜的肉,再也不吃萝卜了。沃尔弗雷德笑得露出闪亮的牙齿。说起来,他等她都等了多久了。不管怎么说,那种做作的女人他一个都没娶。对她来说他现在算不算野蛮人?他兴奋地琢磨着。他让小牛放慢速度,停下车,风在呼啸,可大地一片寂静。
沃尔弗雷德转头看她,双手轻轻地捧起她的脸庞。
“你真美[1]!”他说道。
她突然清醒地发现,两人一丝不挂地来到阳光下的岩石上,吃着浆果,直到果汁染红了他们的舌头和嘴唇,顺着下巴流到她的锁骨。她看到了他俩的生活,看到生活变为现实。她把沃尔弗雷德用力拉近。他抱起她,穿过高高的草丛,两人在无人看到的地方躺下来,赤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