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罪恶。’让我们一起说吧。你骄傲的祈祷已经应验。你悔恨的祈祷也会得到回应的。我过去太崇拜你,我因此受到了惩罚。你过去也太崇拜自己了,我们两人都受到了惩罚。”
道林·格雷慢慢转过身来,泪眼迷蒙地望着霍华德。“太晚了,巴兹尔。”他吞吞吐吐地说。
“永远都不晚,道林。我们跪下吧,看我们是否还能记得起祈祷词。不是有这样一句诗吗,‘虽然你的罪恶鲜红,但我将把它变成雪白’?”
“现在这些话对我已没任何意义了。”
“嘘!别那么说。你这一生已经犯下够多罪恶。天哪!难道你没看到那被诅咒的东西在斜睨着我们吗?”
道林·格雷瞥了一眼画像,内心突然升起一股难以控制的对霍华德的仇恨,画布上的形象仿佛一直在提醒他这种恨,那狞笑着的唇在他耳边窃窃私语。一股困兽般的疯狂情绪涌来,他恨桌旁坐着的那个人,超出这一生曾憎恨过的一切。他疯了似的环视四周。正对着他的一只彩绘箱子上,有东西闪着光。他的目光落到了上面。他知道那是什么,是刀,几天前他拿上来割绳子,忘了带走的。他慢慢地朝刀子移动,经过霍华德……一到他身后,道林就抓起刀,转过身。霍华德在椅子上动了动,似乎想要站起来。道林直冲向他,一刀插进了他耳后的大动脉,再把头按到桌上,一刀又一刀地捅。
一声窒息般的呻吟传来,鲜血堵塞了霍华德的喉咙,发出恐怖的声响。他的手向上张开,胳膊抽搐着伸了三次,在空中古怪地挥动着僵硬的手指。道林又刺了两刀,霍华德已不再动弹了。有什么东西开始滴到地板上。道林等了一会儿,手还按着霍华德的头颅,接着把刀子扔在桌上,侧耳倾听。
什么也没听到,除了血滴滴答答落在破旧地毯上的声音。他打开门,走到楼梯的平台上。整座房子静极了,周围一个人也没有。他在栏杆上倚了一小会儿,俯身窥视楼下黑洞洞的暗井。接着他取出钥匙,回到房间,像以前那样把自己锁在了里面。
那个东西还坐在椅子上,头垂着,身子前伸,背蜷曲着。他伏在桌上,长手臂形态怪异。要不是死者颈部锯齿状的红色裂口和桌上那滩慢慢延开的凝结的黑色血迹,还以为这人只是睡着了。
这一切干得多么利落!他感到异常冷静,走到落地窗前,打开并来到外面的阳台上。风已经吹散浓雾,天空像一条巨型的孔雀尾巴,点点繁星密布苍穹,如同金色的眼睛。他朝下俯瞰,一个警察在例行巡逻,手中的灯射出长长的光束,照在寂静的房门上。街角闪出了一个红点,一辆马车潜行而过,又消失了。一个女人正沿着栏杆踉跄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