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这个问题,可怜的母亲心里又着急万分。不过,她仍然保持清醒的头脑,呐呐地说:“一向就是这样的。”
弓手又说:“呸!昨天还是个黑十字架,很虔诚的模样。”
特里斯唐斜瞟隐修女一眼,说:
“我看这老狗婆慌了手脚!”
不幸的女人知道,一切有赖于自己保持镇静,于是,她横下一条心来,冷笑起来。——做母亲的总是有这种力量的。
“要是您说的是刚才别人塞到我手里的那个高个子姑娘(14),我可以告诉您,她咬了我,我只好松手。就是这样。别打扰我啦!”
(14)雨果在前面原来说:“她个儿不高”。(见第46页)
带队官失望地做了个鬼脸。
“你休想撒谎,老怪物,”他又说,“我名叫修行者特里斯唐,我是国王的朋友。修行者特里斯唐,你听见了吗?”他又顾视广场,说道:“这个名字在这儿连房子都要震塌!”
“哪怕您是修行者撒旦,”古杜勒又有了希望,答道,“我也没有其他的话告诉您,我也不怕您!”
一听这个名字和这个嗓音,爱斯美腊达原来蜷缩在角落里的,悸动了一下。
“别动!”古杜勒说。
话音刚落,就听见人声、刀剑声、马蹄声一片嘈杂,统统在小室周围停了下来。那母亲急忙站起来,跑去站在窗洞口,把它堵着。她看见一大队武装人员,有的徒步,有的骑马,排列在河滩上,领队的人跳下马,向她走来。
面目狰狞的这个人喊道:“老家伙!我们在搜捕一名女巫,要把她绞死。听说在你这里。”
可怜的母亲做出毫不相干的模样,回答:
她说:“呸!这个家伙是喝醉了吧?是一辆大车装满石头,车后身撞的,栅栏给撞折了,都一年多了。我还骂了车把式的!”
另一名弓手说:“是真的,我当时在场。”
一向,到处都有明察一切的人。意想不到的这一有利
特里斯唐说:“上帝的脑袋!这老泼妇!啊!女巫逃掉了!往哪边跑的?”
古杜勒以满不在意的声调说:
“我想是往羊肉街那边吧?”
特里斯唐扭头吩咐队伍准备再次出发。隐修女暗自松了口气。
突然,一名弓手说:“大人,您得问问老妖婆:窗子上的铁条怎么这个样子拆下来了。”
“您说些什么,我不太清楚。”
对方又说:“上帝的脑袋!那,魂不附体的副主教胡诌些什么?他,人呢?”
一名兵卒说:“大人,他不见了。”
带队官又说:“啊,这,老疯子,不许你撒谎!刚才有个人交给你看管一名女巫的。你把她怎样了?”
隐修女不便把一切都赖掉,免得引起怀疑,就以坦率而乖戾的口吻答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