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谢!”
布里特-玛丽点点头。
“今天您的额头不明显,露出来的不多,跟昨天不一样。”
女孩-搔——搔-刘海下的前额。布里特-玛丽继续低头看盘子,强自忍耐给肯特也留出一盘的冲动。女孩说了句什么,布里特-玛丽抬起头,咕哝着问:“您说什么?”
“很不错,这顿饭。”女孩说。
女孩更加不知道该说什么了。
三文鱼烤好后,她们坐在桌旁吃起来,谁也没看谁。
“她长得很漂亮。年轻。我不怪他,真的没有。”过了很长时间,布里特-玛丽说。
“她就是个破鞋。”女孩评论道。
“那是什么意思?”布里特-玛丽不自在地问。
视下,旋钮们似乎-羞-愧得无地自容。布里特-玛丽满意地点点头,接着说道:
“他犯了心脏病之后,那个女-人给我打来电话。”
女孩想站起来帮忙,但看到布里特-玛丽从抽屉里拿出切片刀,又警惕地坐下了。
“肯特的孩子们还小的时候,每隔一个星期就来跟我们住,我经常给他们读故事。我最喜欢的故事是《高明的裁缝》,您知道吧,那是个童话。孩子们希望我自己编故事,可我不明白,既然已经有那么多专业人士写的好故事可以读,为什么还要现编。肯特说这是因为我没有想象力,但我其实很有想象力。”
女孩没说话。布里特-玛丽设好烤箱温度,把三文鱼摆进烤盘,然后定定地站在原地没动。
布里特-玛丽还没来得及问她这顿饭怎么样,她就先回答了。
“就是……我的意思是……反正她不是什么好人。”
布里特-玛丽再次低头看着盘子。
“哈。谢谢您的好意。”
她觉得自己也应该对女孩说点什么以示友好,于是搜肠刮肚想了好一会儿,终于开口:“您……嗯……您今天的发型很漂亮。”
女孩微笑起来。
“年复一年假装什么都不懂,难道这不需要很了不得的想象力吗?更何况他的衣服都是我洗的,而且我不偷懒,连香水都不用。”她小声说。
女孩又站起来,笨拙地把手搁在布里特-玛丽的肩膀上。
“我……对不起,我……”她开口道。
尽管这次并没有布里特-玛丽来打断,女孩最后还是闭上了嘴。布里特-玛丽两手交叉,扣在肚子上,凝视着烤箱内膛。
“我想找份工作,是因为我觉得假如我死在家里,又没人发现,传出的怪味打扰到邻居的话,那可一点都不好。我希望有人知道我在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