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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卷 斯万之恋(2)(17 / 47)

窗户当中唯有光这点来认出她窗户,这次却弄错,敲隔壁那家扇。他连声道歉着走开,回到家里,直为好奇心得到满足,又无损于他俩之间爱情而感到高兴,同时也为在如此久长时期内假装对奥黛特定程度冷淡以后,现在并没有使她通过他醋心发作,发现他爱情过分强烈,从而今后会对他降温而感到高兴。

这段经历,他没有跟她说起过,自己也不再去想它。但是有时脑子动,就把这潜伏在脑海深处对这件事情回忆勾起来,栩栩如生,只好重新把它埋得更深,这时他就突然感到强烈痛苦。这仿佛是种肉体痛苦,斯万思想无法使它减轻,然而如果这是种肉体痛苦话,它至少与思想无关,思想总还可以仔细端详它,发现它已经减弱,已经时消失。可是他那种痛苦,每当思想念及时候,只能使它重新出现。想要不去想它,实际上是再次想到它,他为此而更加感到痛苦。当他跟朋友们谈话时候,他忘痛苦,可是别人不经意间讲出句话会使他突然失色,就好象是个伤员被冒失鬼触到伤处样,当他离开奥黛特时候,他心情愉快,感到心地宁静,他回忆她在谈起别男人时带有讽意微笑,和对他充满温情笑容;回忆她怎样把头低垂下来,几乎是不由自主地俯向他双唇,好象是第次在马车中时那样;回忆起当她在他怀中时象是怕冷样怎样把脑袋紧紧靠在他肩上,两眼向他投来无神目光。

然而他醋意却和他爱情仿佛是如影随形,马上就出来为她今晚向他投来微笑提供个副本,来个颠倒,变成是对斯万嘲笑而充满着对另个人爱;她脑袋低垂下来也是俯向别人双唇,而她对他切温情表现也都以别人为对象。他从她家里带回切令人销魂印象现在都仿佛变成个室内装饰师提供些草图,些方案,使得斯万据以设想她可能在别人面前表现出来热烈、狂喜举止。这样,他都为在她身边体会到个乐趣,为他自己设想出来个爱抚动作(他还如此有欠谨慎,告诉她这些动作是如何使他欢快),为他在她身上发现个优美之处感到后悔,因此他知道,过会儿,这些又都会成为她手中用来折磨他刑具。

当斯万想起几天以前,他突然初次发现奥黛特眼中短促瞥;这回忆使得那个折磨显得更加残酷。那是在维尔迪兰家晚饭之后发生。福什维尔也许是感觉到他连襟萨尼埃特在他们家并不得宠,想把他嘲弄番,自己出出风头:也许是因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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