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就会马上叫铺子派人送到拉彼鲁兹街去，因为每次当她收到他什
礼物
时候，他总感觉他自己就在她身边
样。他尤其希望她能在离家外出以前收到这些礼物，这样当她在维尔迪兰家看到他时候，她感激之情就会化为对他更热烈接待，甚至如果送货人等不及话，她还会在晚餐前打发人送封信给他，或者亲自到他家来道谢。从前他体会到她性格当中有些令人反感地方，现在则竭力从她感激之情中探索她以前还没有对他流露过深藏感情。
她时常手头拮据，为债主所逼而向他求助。他总是乐于效劳：凡是能使奥黛特看出他是如何爱她，或者只是看出他对她能产生影响，能有些用处事，他都是乐于从事。当然如果有人在开始时对他说，“她看中是你地位”，现在对他说，“她之所以爱你是为
你财产”话，他是不会相信，不过既然人们设想她是由于象追求风雅或金钱这样强有力东西而跟他关系密切，感觉到他们两人紧密相连，他对那种说话也并不会过分表示不满。即使他认为他们所说是对，那当他发现奥黛特对他爱除基于她对他感情和在他身上发现品质以外，还有个更持久支柱——利害关系时，他也是不会难过。这种利害关系足以使她试图跟他中断来往日子永远也不会到来。此刻，他不断送她礼物，为她效劳，那就除他自己人品、聪明才智和无所不用其极取悦于她强烈愿望外，他还可以依靠另外些有利条件。这种堕入情网乐趣，仅仅是为爱情而活着乐趣，他有时也怀疑它是否现实，但他作为精神享受爱好者而为此付出代价越多，就越是觉得它价值高昂——
们不是也看到有些人怀疑大海景象和澎湃波涛声是否当真美妙，不惜每天花百法郎租间海滨旅馆房间去观赏，从而不但得以信服，而且他们自己超凡脱俗品格不也得到肯定吗？
有天，正当他陷入这样沉思时候，忽然想起从前曾经有人说奥黛特是个由情人供养女人，那时他再次把“由情人供养女人”这个奇怪修辞学上拟人表达法，这个象居斯塔夫-莫罗①画幻象那样，镶嵌有同宝石缠绕在起毒花，由难以识别、恶魔般成分构成闪闪发光混合物跟奥黛特加以对比：奥黛特，在她脸上他可是亲眼目睹那对不幸者怜悯之情，对不公正事情愤慨，对施恩者感谢，就如同他从前在他自己母亲，在他朋友们脸上看到表情样；奥黛特，她话语时常是跟他自己最熟悉事物有关，譬如他收藏、他卧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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