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来,简直象是如果笑将起来,就会笑得昏死过去似。维尔迪兰先生直自以为跟他妻子样和蔼可亲,可当真开怀大笑,马上就笑得喘不过气来,跟他妻子那位经久不息假笑这种高招相比,真是望尘莫及,自愧不如,这是他最难过件事。维尔迪兰夫人则为她信徒们兴高采烈而飘飘然,为友好情谊,恶意中伤和斩钉截铁断言所陶醉,她象只吃在热洒中泡过食料鸟,栖息在她那张高椅子上,为这充满着友情气氛而抽噎。
维尔迪兰先生请斯万允许他点上烟斗(“在这里都是朋友,不必拘礼”),再请年轻艺术家坐上琴凳。
“不,不,别麻烦他,他到这里不是来受折磨,”维尔迪兰夫人高声叫道,“谁要折磨他,可不答应。”
“可这怎叫麻烦他呢?”维尔迪兰先生说,“们发现那个升F调奏鸣曲,斯万先生也许还没有听过;他可以为们弹弹那首为钢琴改编曲子。”
“啊!不,不,别弹那首奏鸣曲!”维尔迪兰夫人叫道,“可不想跟上次那样,哭得得鼻炎,外带颜面神经痛;谢谢,可不想再来次;你们都是片好意,可是该卧床星期不是你们!”
这样场小戏,每当钢琴家要演奏时总要演出番,却总跟首次上演样,观众都乐于观看,仿佛它说明女主人是何等独出心裁,她对音乐又是何等敏感。聚在她身边人赶紧招呼在远处吸烟或者打牌人,让他们往前靠靠,示意就要有什重要事情发生,还象在国会辩论时关键时刻中那样,嚷道:“听着,听着!”到第二天,他们还直为没有到场人惋惜,说头天那场小戏演得比平常还有意思。“好吧!好吧!”维尔迪兰先生说,“他就只弹行板吧!”
“只弹行板!你这是什话?”维尔迪兰夫人高声叫道,“弄得浑身瘫软正是这段行板。你这位先生真是妙不可言!这不就等于说在《第九》里只听终曲,在《大师》①里只听序曲样吗?”——
①《第九》指贝多芬《第九交响曲》,《大师》指瓦格纳歌剧《歌唱大师》。
戈达尔大夫还是劝维尔迪兰夫人让钢琴家演奏,倒不是说他认为音乐在她身上产生激动是假装出来,因为他知道她有些神经衰弱症状,而是因为许多大夫都有这样种习惯,当他们参加个社交活动(他们认为它成功与否更关重要),而他们奉劝暂时忘掉消化不良或者头痛那个人又是这个活动关键人物时,马上就把疾病严重性说得缓和些。
“您今天是不会闹病,”他对她说,面向她递眼色示意,“再说,如果您闹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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