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无法入睡,独自熬过苦闷长夜;尽量说服自己,那些失眠时刻没有什不起,因为明天早就会忘记得干干净净;尽量让自己想到未来,这样,就能象踏上桥梁似越过令人心寒深渊。但是思想跟集中焦点目光那样被心事绷得很紧,全神贯注在母亲身上,容不得半点无关印象钻进心房。各种思想确实都能闯进脑海,但是,切有可能扣动心扉美,或者干脆只是可能转移注意力怪念头,统统都被排斥在心扉之外,就象上麻药病人,医生给他动手术时他心里清二楚,只是不感到疼;也照样能背诵喜爱诗,照样能观察到外祖父为诱导斯万谈及奥迪弗雷-巴斯基埃公爵而作出种种努力,但是背诵诗句并不能激起感情,观察外祖父举止也不能使开心。外祖父努力终于毫无成效。他刚向斯万提到个与他有关问题,位姨祖母马上觉得提得不合时宜,等于造成冷场,而她认为只有打破冷场尴尬局面才是符合礼貌行为,于是就对另位姨祖母说:
“你倒是想想看,弗洛拉①,认识位瑞典女教师,她把有关斯堪纳维亚国家合作社最最有趣细节,向作详细介绍。咱们应该请她哪天来吃顿晚饭。”——
①此处原文为“赛里娜”,似有误,应为“弗洛拉”,故从企鹅版英译本改为“弗洛拉”。
“对!”她姐姐弗洛拉回答说,“不过也没有白浪费时间。在凡德伊先生家遇到位德高望重学者,他跟莫邦很熟,莫邦向他详谈创造角色过程。这多有意思。他是凡德伊先生邻居,本来不知道!他非常彬彬有礼。”
“只有凡德伊先生才有彬彬有礼芳邻,”姨祖母赛莉纳高声接口道。由于她胆小怕羞,所以声音特别尖;更由于她深思熟虑,语气显得很不自然。她面说,面——用她自己话说——有意朝斯万那边望眼,与此同时,姨祖母弗洛拉听出赛莉纳弦外之音是对斯万送来阿斯蒂葡萄酒表示感谢,所以也望斯万眼,那神情既有感谢之意,又带点挖苦,也许她不过是想强调她妹妹措辞巧妙,也许她嫉妒斯万居然使她妹妹如此开窍,善于辞令,更也许她情不自禁地要挖苦斯万几句,因为在她看来斯万已穷于对答。
“看,咱们可以请那位先生屈趾光临,来用晚餐,”弗洛拉接下去说,“只要提到莫邦或者马特纳夫人,他准能气儿连谈几个钟头。”
“那才动人呐,”外祖父叹口气说;他心想,大自然已经不幸地、彻底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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