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岁孩子,长得玲珑剔透,戏台上风情万种,卸装又不苟言笑,又对老史心思。故在锡剧班子中,引是这班而不是另班。天天到戏院也就是老詹教堂去看锡剧,也就为个看苏小宝。去年年底,老史不看锡剧看社火,不是因为看锡剧看厌,恰恰是因为苏小宝老舅死,苏小宝赶回苏州奔丧,老史觉得戏台上下空,这才抽身出来,看万民舞社火。老史不看社火,还发现不杨摩西。杨摩西能进县z.府,以为该感谢社火,其实应该感谢锡剧中这位男旦苏小宝;接着应该感谢苏小宝老舅,死是个时候。苏小宝奔丧回来,老史又接着看锡剧。除看戏,戏后,老史还把苏小宝叫到县z.府他住处,两人待夜。县长和个男旦来往,看上去有些不雅,但这里不涉及救国救民,顶多又像当年另位县长老胡爱做木匠活样,是种个人嗜好。所以从省长老费到专员老耿,听后也是笑。大家或许以为老史和苏小宝干什,其实老史和苏小宝夜待下来,并不上床做什,就是在起说个话。说话也不用嘴,而是用手。两人对面坐着,在下围棋,讲是个手谈。就是扯到*上,老史做法也与众不同,讲不是做,而是个“意”啊。只是要求苏小宝,手谈时也不卸戏装和脸上油彩罢。老史和苏小宝手谈,也不是天天谈,天天谈就把人累着,而是十天谈,每月初五、十五、二十五,不急不缓,倒也怡然自得。虽然他们关在屋子里是手谈,但外人并不知其中底细,以为他们在起什都干。男“女”,在个房子里关夜,要说俩人啥都没干,整个县z.府人都不信。但大家信不信,老史并不在意,平日见人,仍是不苟言笑。正因为仍不苟言笑,老史下属,反倒更加怵老史。怵不是怵他是县长,而是不知道他路数。
四月十五这天晚上,老史又去戏院看戏。戏完,回到县z.府住处,老史又和穿着戏装苏小宝手谈。房外月亮好大,但两人心思都在棋中,对外面并无留意。从深夜手谈到天亮,两人竟手谈出盘奇局。这棋局名字叫“风雪配”。虽是和棋,但布局之奇特,机关之巧妙,招式,板眼,事先并不有意,也是随机应变,待到棋终,突然出现大境界。整个棋局虽风云密布,但天苍苍,地茫茫,黑白之间,楔榫连接,出现天作之合。这种天作之合,许多人手谈辈子,也无遇到过,或许快接近,又擦肩而过。手谈并不为个输赢,为输赢者皆是俗物,而为手拉手共同去个没去过地方。不为手谈,不为棋局,为这天作之合,两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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