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一直在向我强调这样一个观点,即莫斯科姆村的居民们对于各种各样的重大政治事件均持有非常明确的主见。”
“啊,那就对了。这听起来才像是哈里·史密斯其人。你大概也猜得到,那当然全都是一派胡言。哈里一天到晚地四处鼓动每个人都来关注各种重大议题。不过事实上,大家都宁肯不受他这个打扰。”
我们又有了片刻的沉默。最后,我说:
“恕我冒昧问一句,先生。不过我可否认为史密斯先生在某种程度上被大家视为了丑角?”
“呣。这么说的话就有点过了,依我看。这儿的老百姓的确还有拥有某种政治良知的。他们感觉他们应该对这对那
“绝对没有,大夫。事实上,昨晚的谈话显得相当真诚,还发表了一些非常有趣的观点。”
“哦,你说的是哈里·史密斯,”大夫笑道。“别把他放在心上。他的话听上一小会儿还是挺好玩儿的,不过他的脑子真是乱成了一锅粥。有时候你会觉得他像个**党,可是他紧接着发表的那些言论,又让他听起来像是个极端保守反动的铁杆托利党[1]。而事实是他的脑子就像是一锅粥。”
“啊,他那些言论听起来非常有趣。”
“昨晚上他对你做的是什么样的演讲?大英帝国?还是国民医疗?”
“史密斯先生将自己限制在了更为普遍性的话题上。”
时地被人误认为一位爵爷,那感觉想必也不坏吧。”
继续往前行驶的过程中,有段时间我们都没再说话。然后卡莱尔大夫又对我说:“喔,希望你在这段跟我们短暂相处的时间内过得还算愉快。”
“的确非常愉快,谢谢您,先生。”
“那你觉得莫斯科姆的这些居民怎么样?都还不坏吧,呃?”
“非常迷人,先生。泰勒先生和太太待人尤其亲切善良。”
“哦?比如说?”
我轻咳了一声。“史密斯先生对于尊严的本质有些自己的思考。”
“啊哈。哈里·史密斯居然开始谈论哲理性的话题了。他怎么会说到这上面去的?”
“我相信史密斯先生是在强调他在村里开展的竞选工作的重要性。”
“啊,是吗?”
“希望你别总是这么叫我‘先生’了,史蒂文斯先生。确实,他们真是相当地不赖。就我而言,我很乐于就在这里安度余生。”
我感觉从卡莱尔说这番话的语气当中听出了一丝古怪的意味。他再度发问的时候,口吻中也流露出一种有些奇怪的审慎意味:
“这么说,你觉得他们都挺迷人的,呃?”
“的确,大夫。非常意气相投。”
“那么他们昨晚都跟你说了些什么呢?希望他们没有用村里那些愚蠢的飞短流长惹得你不胜其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