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说得没错,先生。事实上,我是位于牛津附近的达林顿府的管家。”
“我想也是。所有那些见过温斯顿·丘吉尔等等的说法。当时我心里想,要么这个家伙是在大吹牛皮,要么就是——然后我突然想到,这倒是个简单的解释。”
卡莱尔大夫继续驾驶着汽车沿陡峭蜿蜒的山路往前开,一边转头向我微微一笑。我说:
“我并没有有意欺骗任何人,先生。可是……”
“哦,无须解释,老伙计。我很明白那是怎么回事。我的意思是说,你是那种一见之下就会给人深刻印象的样本。本地的这些村民肯定至少要把你当成一位勋爵或是公爵了。”大夫开怀大笑。“时不
有任何此类的留言,那我相信我是可以将其视作一切正常的另一重保证的。
眼下的这瓢泼大雨真是令人始料未及,因为自打离开达林顿府,我实在是三生有幸,每天早上都是阳光明媚的好天气。事实上,今天一开始总的来说也是相当顺遂,早餐享用的是泰勒太太为我准备的产自农场的新鲜鸡蛋和吐司,卡莱尔大夫七点半的时候也依约开车来到门前,我因此得以在任何令人尴尬的交谈得以展开前就辞别了泰勒夫妇——夫妻俩再次坚拒了我给予酬劳的任何提议。
“我给你找到了一罐汽油,”卡莱尔大夫一边请我坐到他那辆路虎车的副驾驶座,一边对我说。我对他周到的考虑表示感谢,当我问及油钱的时候,我发现他也是坚决不肯接受。
“这是什么话,老朋友。不过是我在车库后面找到的一点剩油。不过也该够你开到克罗斯比门了,你可以在那里把油箱加得满满的。”
现在的莫斯科姆村沐浴在朝阳当中,其中心地带是一座由几家小店铺簇拥环绕的教堂,昨天傍晚的时候我曾经在山上看到过它的尖塔。不过,我并没有机会细细观赏这个村庄,因为卡莱尔大夫已经迅速地把车开上了一座农场的车道。
“这是条捷径,”他说,我们一路经过了几个谷仓和停在那儿的农用车辆。到处一个人影都不见,我们一度被一扇紧闭的大门挡住了去路,大夫说:“抱歉,老伙计,有劳你帮个忙吧。”
我从车上下来,刚要举步朝那扇门走去,附近的一个谷仓里就传出一阵狂怒的狗吠声,我把门打开,再度回到大夫的路虎车上时,不禁长出了一口气。
汽车沿着被大树夹在中间的狭窄山路往上攀爬时,我们交换了几句客套话,他问了我几句昨晚在泰勒家睡得可好之类的话。然后他相当突然地说道:
“我说,希望你不会认为我太过失礼。不过你该不会是某户人家的男仆之类的人吧?”
我得承认,听他这么说,我真是长出了一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