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什事都不能做,因为注意力完全无法集中。像个患失忆症病人,脑中记忆库里过去纪录,突然崩裂掉,与亲友完全断绝音讯。有时整日坐在河边,望着滚滚而去流水发呆,不知自己是谁,身在何处。有时开车子在爱荷华州笔直通天公路上漫无目飞驰,直开到杳无人烟玉米田里停下来,看着那轮血红夕阳冉冉沉落到那顷万亩玉米丛中。
第二年开春,银行里积蓄用光,在雪松川市z.府找到份会计工作,对来说这是再也轻松不过差事。虽然薪水少得可笑,但也足够支撑在小木屋简单生活。雪松川东郊都是捷克人移民区,以养猪为业,那些朴实憨厚捷克农夫两三代还在讲着口音古怪捷克话。经常到他们农场去买他们自己腌制腊肠、咸肉,他们也会做熏猪蹄,只有市价半,而且新鲜。在小木屋后面开辟出块耕植地来,种过玉米、番茄、包心菜、马铃薯、胡萝卜。爱荷华州耕地肥沃,多半是腐叶土,随便种什,长出来都粗粗壮壮。也学那些捷克农夫做罗宋汤,煮大锅吃几天。就这样,喝着罗宋汤,度过几轮失去记忆寒暑。直到有次,常常去买腊肠火腿户农家,那家老祖母过世,老妇人生前对很亲切,每次去她都送长条她亲自焙烤面包给夹火腿。她儿子把她架旧式收音机送给做纪念,因为他知道木屋里没有装电视,没有唱机,没有任何音响设备。有晚,打开那架老旧收音机,家经常播放老歌电台,正在播放金嗓子桃乐丝·黛精选歌曲,突然间,听到桃乐丝·黛甜丝丝带着磁性歌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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AndTwoforTea——
那久已麻痹神经末梢忽然苏醒张开,眼前浮现出大伟和东尼,两人高矮、胖瘦,带着顶高帽子,在舞池里左转、右转、甩手、翘屁股,跳着踢跶舞。那刻,心中涌现起股强烈欲望:要把那断裂过去衔接起来。
九八五年圣诞节前周,开着那辆早已破旧Volvo,照旧沿着八十号公路,没昼没夜,开四天车,回到纽约。在雀喜区找到家YMCA旅馆住进去。那天晚上,洗好澡,换上干净衣服,便步行到第八大道去。去寻找。走到十八街转角原本是旧址那里,原来亮黄色霓虹招牌不见,却换上紫巍巍EndUp两个大字。迟疑下,推门进去,迎面冲来流震耳欲聋硬摇滚,音量之大好像洪水破闸而出,把人都要冲走似。里面灯光全变镭射,随着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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