院里昏迷多少天,等醒过来时,医生又给注射大量镇静剂,让继续昏睡,因为神志稍微清醒便会大喊大叫,发狂般。他们把绑在床上,爬起身时,会用头乱去撞墙。等到疯狂状态完全过去,情绪已经稳定下来,医生才让出院,那大概是三个多月以后事。医生要每个星期回到医院去做心理治疗,而且必须继续服用镇静剂及抗忧郁药。是大伟和东尼来接出院,住院那段时间,他们两人经常来探望。珍珠、百合、仔仔、金诺、小费好像也来过,不过已记不清楚。东尼来得最勤,每次他带盒他亲手做蛋奶酥来,用叉子喂给吃,其他人差不多都不认识,只有东尼那只胖嘟嘟又厚又暖手抚摸着额头时,才有感觉。大伟和东尼开车送回返第三大道那间阁楼公寓后,两人同时紧紧拥抱下,东尼在耳边轻轻说道:
“到来,请你喝酒。”
“罗,你定要来,”大伟向挤下眼睛,“还要唱歌给你听呢!”
第二天,大清早,收拾箱衣服,开那辆Volvo,离开纽约。那离去,等再回到这座曾经把小王子爱人安弟吞噬掉恶魔城市,已是五年以后事。
那天开车出城,天刚刚发青,加足马力,开上华盛顿大桥。像逃亡样,逃离那群鬼影幢幢摩天大楼。开上八十号州际公路,直往西奔,头天开十六个小时,穿过新泽西、穿过宾夕法尼亚、进入俄亥俄,直到开始打盹,方向盘抓不稳车身开始摇晃才从公路岔出去,在个荒凉小镇找到家汽车旅馆,蒙头大睡晚。
第二天早,又上路继续往西奔,开过印第安纳、进入伊利诺,经过芝加哥时,停也没停,赶紧穿过去,对于竖满高楼大都会有种说不出恐惧。也不知开多少时候,直到汽油耗尽,人也累得开不动,终于在爱荷华州东部个叫雪松川小城停下来。就这样,匿藏在爱荷华州,好像个被通缉杀人犯般,躲在中西部那片无边无垠玉米田中,埋名隐姓,与世隔绝,悄悄地度过五年。
雪松川是条水流急湍河流,穿过城市中心,春天开冻时,流水挤着融化冰块,滔滔往下滚去。在雪松川市东郊,租间小木屋,河两岸都是雪松丛林,小木屋便隐藏在密密森林中。在屋里,终夜听得到汩汩流水声、森林里呼号风声,有时候,月色清冷,半夜三更突然间破空而来传过几声尖锐刺耳惨啸,那是猫头鹰对月啼叫,常被这阵惨叫从梦中惊醒,身冷汗涔涔。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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