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听到,先生,但这样的鲸叫从来没听到过,发现这样的鲸可以给我带来两千美元的奖金啊。”
“不错,您有权得到这笔奖金。不过,请您告诉我,这声音是不是鲸类动物鼻孔喷水时发出来的响声?”
“正是那种声音,先生,不过这头鲸的声音大得出奇,简直无法比较。因此,肯定不会搞错。我们眼前水域里逗留的正是一头鲸。只要您允许,先生,”鱼叉手接着说,“明天天一亮我们对它说几句话。”
“那就要看它是不是肯赏光对您洗耳恭听了,兰师傅,”我回敬他说,口气有点不以为然。
“我离它四鱼叉远总可以了吧,到时它非听我不可!”加拿大人顶了我一句。
特舰长提出责问。法拉格特舰长往常一脸冷静,现在却惊恐万状。
“阿罗纳克斯先生,”他回答我说,“我不知道我对付的是什么希奇古怪的动物,我不想在黑夜里鲁莽行事,拿我的战舰做无谓的冒险。再说了,如何进攻不明底细的对象,又如何抵御它的攻击?等天亮吧,双方的角色便转换了。”
“舰长,您对这个动物的性质没有什么疑问了吧?”
“没问题,先生,这显然是一头独角巨鲸,而且是一头带电的独角鲸。”
“很可能,”我又说,“我们不能靠近它,就像不能靠近电鳗或电鳐一样。”
“不过,你要靠近它,”舰长说,“我是不是得给你备一条捕鲸艇供您使用啊?”
“那当然,先生,”
“岂不是拿我的船员的生命去冒险吗?”
“是拿我的命冒险!”鱼叉手回答得倒挺干脆。
凌晨二时许,先前的光源再度出现,同样那么强烈,离林肯号上风大约五海里远。虽然距离大,虽然风浪声很高,但我们还是清晰地听到鲸尾巴打水的巨响,甚至可以
“的确,”舰长答道,“倘若它身上具有雷电般的强大力量,那它肯定是造物主出手造出来的最可怕的动物了。正因为如此,先生,我一定得小心谨慎才行。”
全体船员彻夜不敢懈怠。没有一个人想到睡觉。林肯号无法与怪物拼斗速度,只好放慢航速,缓缓前进。而独角鲸则亦步亦趋,在战舰旁随波逐流,没有任何退出角斗场的意思。
不过,临近午夜时分,独角鲸突然不明去向,或用一句更准确的话说,它像一只大萤火虫那样“黑了”。难道它逃跑了?怕就怕它逃之夭夭,我们并不希望这样。但到凌晨一时差七分,传来一阵震耳欲聋的呼啸声,好像高压水柱喷发冲天的巨响。
此时,法拉格特舰长、尼德·兰和我,我们全都站在艉楼上,面对黑沉沉的夜幕,大家正望眼欲穿。
“尼德·兰,”舰长问,“您经常听到鲸叫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