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学后,在小铺买个模样铁蝉,路上摇个不停。阿山要向借来看,不准。
回到家,赶紧到水泵旁,用水漱血盆大口,有点后悔今天吃太多杧果干。
盆里有好几个细皮大水梨,淹在水里沉甸甸、亮晶晶。这种梨只在以前生病住院时吃过。
走进饭厅,看见他静静地坐在饭桌旁伴母亲和面。
直接走进房间,把铁蝉关进抽屉里。说要出去玩,母亲不准,叫做功课,说晚上有台风要来。
母亲先是怔下,立刻板下面孔,重重甩耳光。
气得想拼命似,丢下铁蝉,冲进房间,把书包掼在地上,书本铅笔散落地,然后倒在床上,拉开棉被,把脸盖起来。泪水流进耳朵里。
他走进房间,轻轻摇动膝盖。
“你怎?”他掀开棉被。
“要你管!这又不是你家——”慑于自己嗓门。
起上学,在村口岗哨与阿山他们会合之后,再走大段路去学校。
有天,放学后,走进客厅,看见他母亲坐在客厅藤椅上。
有些畏生,于是默默站在旁。母亲要向客人问好。
他母亲摸摸头,说好乖。
他走到身旁,拿他母亲买给他玩具给看。
心里惦记着大水梨,晚饭吃得特别快,喝汤时,舌头上破口特别疼。先吃完,就捞个大水梨,独自到客厅吃好久。
晚上,台风悍劲地吹,母亲把鸡赶进厨房,将门窗都锁紧。屋外响嗖嗖,风雨抽打树枝声音颇怕人。
突然断电,眼前罩下片漆黑。
母亲叫去取蜡烛,摸黑走前几步,
母亲闻声从客厅赶来,把他带出房间。
点也不想抹去脸上泪水,反而留恋起泪水温度。低头看着地上散落书本,最喜爱铅笔盒被摔裂。
他母亲带他走。
隔天早上,赌气不吃早餐,提书包往大门外走。母亲追上来,塞给两块钱,要去买玩具。
走到岗哨,发现他今天没有来集合。
那是只铁皮做蝉,表面漆平面图案,腹部嵌着个方盒子伸出支小铁棍。他用手指掐住小棍摇转起来,发出簧片哒哒哒响声。
对这精致玲珑小玩意着魔起来,像卖烤番薯人弄出竹响般,直猛摇不停。
母亲叫停手,不听。
会儿,开始吵着要母亲也买个给。母亲不理睬,就把声音弄得更吵起来。
开始憎恶起这个客厅,心中冒起股无名火。在她们聊得好似无休无止时候,冲上前去,用尽全身力气,向母亲大吼:“也要买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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