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好
，好！”沃纳像个舞者
样跑下楼梯。他长得和父亲样高，却比父亲更英俊，更精干。他留着头稍长
红发，胳膊下面夹着只像是装满书皮书包，另只手提双冰鞋和根球棍。匆忙间，他也不忘停下脚步，礼貌地对卡拉母亲说：“早上好，乌尔里希夫人。”和卡拉打招呼则随意得多：“嗨，卡拉。妹妹得麻疹。”
卡拉没来由地脸红。“已经听说，”她试着想找些吸引人有趣话题，但什
都想不起来，“没得过麻疹，所以不能见她。”最后她只能这样说。
“小时候得过，”沃纳说得好像这是很久以前事，“必须赶紧。”他抱歉地补充句。
卡拉
失望，但母亲受到打击更大。“这周杂志是选举特刊——可不能请假。”她似乎心烦意乱。大人们非常关心下周举行大选，卡拉父母担心纳粹会在选举中获胜，从而取得z.府主导权。“另外，伦敦有个老友今天会来看。不知道能不能让沃尔特请天假，照看下卡拉？”
莫妮卡说：“为什不打个电话给他呢？”
安装电话人家很少，但弗兰克家已经有。卡拉和母亲走进玄关。电话就放在门边细脚桌上。母亲拿起话筒，向接线员报出父亲工作议会大楼办公室电话号码。拨通以后，母亲把情况跟父亲说。她拿着话筒听好会儿，表情越来越可怕。“们杂志将推动十万读者为社会m;主党而战，”她说，“你真有什比这更重要事情非要今天处理吗？”
卡拉知道父母争吵将怎样结束。父亲非常爱卡拉，但十年来，他没有完整地照顾过她天。卡拉朋友们父亲也都是这样。男人才不屑去照料孩子呢。母亲只是有时会假装不解女人生存法则而已。
“那只能把她带到办公室，”母亲对着话筒说，“不敢去想约克曼先生会说些什。”约克曼先生是母亲上司。“很多时候他根本不为女人考虑。”母亲没说再见就挂电话。
卡拉讨厌父母吵架，但这天他们已经吵两回。整个世界似乎都变得动荡起来。相比纳粹，她更害怕父母吵架。
“跟走吧。”母亲说完，便朝门口走去。
这下见不着沃纳，卡拉闷闷不乐地想着。
此时，弗里达父亲出现在门厅里，脸色红润，留着撮黑色小胡子。他精力充沛，表情轻松，愉快地和卡拉母亲打招呼。母亲停下脚步，在莫妮卡帮他穿上黑色毛领大衣时候礼貌地跟他交谈两句。
之后，他走到楼梯下喊道：“沃纳，再磨蹭就不带你去。”说完，他戴上灰色呢帽朝外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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