列夫又倒了一轮酒。“别担心,”他说,“你的威士忌出不了问题,有
“这算是世界上最好的威士忌了,”列夫用俄语说,“是从一个跟西伯利亚一样寒冷的国家运来的,那儿的山间溪水是纯纯的融雪。只可惜这酒太昂贵了。”
索特尼克毫无表情:“多少?”
列夫不打算让他回过头来再讨价还价。“就是你昨天同意的价钱,”他说,“只能用金卢布,别的不行。”
“多少瓶?”
“一百四十四瓶。”
的枪。“这是他妈的什么东西?”
“这是韦伯利马尔斯。世界上最厉害的手枪。非常稀罕。”
“不用扣扳机,只要亮出来就能吓唬人。”
这地方没人肯付钱清理街上的积雪,大车驶进少有人走的小巷,沿着路上旧有的车辙或在冰上滑行。身处俄国,让列夫想起自己的哥哥。他还没有忘记自己答应给格雷戈里寄去赴美国的路费,他把从部队偷来的物资卖给哥萨克人,从中能赚到大笔的现金。今天的交易就足够支付格雷戈里的路费了。
在短暂的一生中他做了不少缺德事,但如果他能补偿哥哥,心里就能舒服一些。
“东西在哪儿?”
“就在附近。”
“你得加点儿小心。附近有不少窃贼。”
这话是个警告,也许是威胁——列夫明白这种双关语是故意说的。“我知道窃贼,”他说,“我本人就是其中一个。”
索特尼克看了看他的两个同伴,停顿了一会儿,他笑了起来。他们也跟着笑了。
他们把车赶进一条小巷,在一座低矮的房子后面转了个弯。列夫打开一个纸箱,拿出一瓶威士忌。“你留在这儿看住这些货,”他对希德说,“否则,等我们出来东西就不见了。”
“放心吧。”希德说,但他显得有些害怕。
列夫伸手摸了摸大衣里面,腰带上的柯尔特点45半自动手枪插在皮枪套里,然后他便走进房子的后门。
在西伯利亚,这地方就算得上一家小酒馆了。一个小房间放着几把椅子、一张桌子。屋里没有吧台,只有一扇通向厨房的门,里面的架子上摆着各种酒瓶和一只酒桶。三个人围坐在炉火边,穿的是简单粗糙的毛皮大衣。列夫认出了坐在中间的那个人,他名叫索特尼克。他穿着一条松垮垮的裤子,裤脚塞进一双马靴里。这人长着高高的颧骨和一对斜眼,他还炫耀般地留着一副精心梳理的唇髭和腮须。他的皮肤因为气候变得又红又粗糙。年龄难以确定,可能是二十五到五十五之间的任何岁数。
列夫轮流跟几个人握了握手。他拔开瓶塞,其中一个人——大概他是店主——拿来四只配不上套的杯子,列夫大大方方给大家倒上,他们开始喝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