列夫一把抓住它,紧握在拳头里,然后往上一抛,硬币旋转着升到半空,反射着明亮的月光。索特尼克本能地伸手去接,列夫趁机跃上大车,坐上座椅。
希德猛地一甩鞭子。
“与主同在,”列夫喊了一句,大车猛地向前冲了出去,“什么时候再要威士忌的话,就说一声。”
骡子嗒嗒跑出了院子,转身上了大路,列夫的呼吸这才平稳下来。
“我们弄了多少?”希德问。
其他几个哥萨克人上了大车,开始去搬剩下的盒子。
“等等,”列夫看着索特尼克,“袋子。”
两边陷入了长时间的停顿。
驾驶座那儿,希德撩开他的外衣,露出了身上的武器。
索特尼克把袋子递给列夫。
杆枪保护着它们。”这也是一句双关语。要他们安心,也是给他们一个警告。
“那就好。”索特尼克说。
列夫喝着威士忌,然后看了看手表。“宪兵巡逻队很快就到这附近了,”他撒了个谎,“我得走了。”
“再喝一杯。”索特尼克说。列夫站了起来。“你想不想要威士忌?”他显得很生气的样子,“我可以轻易卖给任何人的。”这是实话。只要有酒,就不愁卖不出去。
“我要了。”
“就按我们说好的。每人三百六十卢布。减去五卢布。最
列夫往里看了一眼,但他决定不再清点了。要是索特尼克当时偷*耍滑少数了几枚硬币的话,他是看得出来的。他把袋子递给希德,然后去帮其他人卸车。
他跟几个人握了手,正要起身上车时,索特尼克拦住了他。“你看,”他指了指一个打开的盒子,“这里少了一瓶。”
那瓶酒放在小酒馆的桌子上,索特尼克心里很清楚。他怎么突然在这个节骨眼上找茬呢?这太危险了。
他用英语对希德说:“给我一个金币。”
希德打开袋子,递给他一枚硬币。
“那就把钱放桌子上。”
索特尼克从地板上拿起鞍囊,开始点数五卢布一枚的硬币。说好的价钱是六十卢布一打。索特尼克慢慢把十二个一摞的硬币数好,一直摆了十二摞。列夫猜测他无法直接数到一百四十四。
等索特尼克摆完了,便抬头看了看列夫。列夫点点头。索特尼克把硬币又装回鞍囊。
他们来到外面。索特尼克背着那只袋子。夜幕降临,但天上有月亮,一切都看得清清楚楚。列夫用英语跟希德说:“留在车上。保持警惕。”在非法交易中,这种时候往往最为危险,买家有可能不付钱就把货物抢走。为了格雷戈里的船票钱,列夫不敢有任何闪失。
列夫掀开车上的遮布,把三箱可可搬到一边,露出苏格兰威士忌。他从车里搬出一箱酒,放在索特尼克的脚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