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俄国这件事把他气疯了。四年前他侥幸逃离此地,然后出奇幸运地与一个富有的美国家庭联姻。现在,就因为一个女人,他又回到了这里。我到底是出了什么毛病?他问自己。我怎么就不知足呢?
一扇大门徐徐打开,一辆用骡子拉着的大车从货物堆那边驶了过来。列夫跳了上去,坐在驾驶大车的英国士兵旁边。“嘿,希德。”他招呼道。
“嗨。”希德说。这人挺瘦,总是叼着烟卷,脸上早早有了
“这是必要的。”菲茨说。
比利没有理会汤米的提醒——他实在太气愤了。他站起来,用清晰而洪亮的声音说:“先生,我们现在做的事情合法吗?”
菲茨一脸怒色,比利知道他说中了关键的一点。
菲茨开口说:“当然合法……”
“如果我们的任务没有被英国人民或者俄国人民认可,”比利打断他,“那怎么能说是合法的呢?”
跟俄国宣战了吗,先生?”
“不,我们没有。”菲茨严厉地看着比利,也许他还记得比利是如何在卡尔瓦利福音馆的和平会议上击败他的,“除了威廉姆斯中士以外,还有人有问题吗?”
比利坚持说道:“我们是打算推翻布尔什维克z.府吗?”
部队里发出愤怒的抱怨声,他们中的许多人都同情g,m。
“这里没有布尔什维克z.府,”菲茨愈发恼火,“国王陛下一直没有承认莫斯科的政权。”
埃文斯上尉说:“坐下,中士。这里不是该死的工党会议。再多说一个字,你就会被问罪。”
比利坐了下来,他很高兴阐述了自己的观点。
菲茨说:“我们是受了全俄临时z.府的邀请到这里来的,其行政部门是五人组成的理事会,设在西伯利亚西部边沿的鄂木斯克。”菲茨停顿了一下,接着把话说完,“那正是你们下一步要去的地方。”
三
黄昏。列夫·别斯科夫等待着,浑身瑟瑟发抖。这是符拉迪沃斯托克的一个货场,远在西伯利亚大铁路的末端。他穿着一件军大衣,里面套着中尉的军服,但西伯利亚是他待过的最冷的地方,这些衣服根本不管用。
“我们的任务受到议会的认可了吗?”
旅长显得十分为难——他没想到有人会提出这种问题来。埃文斯上尉说:“你说得够多的了,中士,给别人点儿机会吧。”
但菲茨不够聪明,不知道有时该闭上嘴,对于比利从激进的非国教徒父亲那里学来的善辩功夫,菲茨不觉得自己在这方面会输。“军事任务由陆军部批准,不需要议会授权。”菲茨争辩道。
“所以这一切是在对我们选出的代表保密的情况下进行的!”比利愤怒地说。
汤米焦急地喃喃道:“当心,伙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