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的。刚才在这儿的那个女孩,签股权转让书,向别人施压。成千上万个悲惨的工人为了微薄的薪水辛苦劳作,她才有丝袜穿,才能过上这毫无意义的奢侈生活。有人告诉我,她是英国最有钱的女人之一,从来不用动手。”
“谁告诉你说她是英国最有钱的女人之一?”
弗格森先生挑衅地看了他一眼。
“一个你不屑搭理的人!一个凭自己的双手劳动而不引以为耻的人!不是你们这种衣冠楚楚、毫无用处的纨绔子弟。”他的目光很不友好地停留在波洛的领结和粉色衬衫上。
“我用大脑工作,而且从不以此为耻。”波洛迎上他的目光。
范·斯凯勒小姐吞下了药水。
“我觉得更不舒服了。”她尖刻地说。
“听你这么说,我很难过,范·斯凯勒小姐。”
鲍尔斯小姐的声音听起来一点都不难过,而是非常冷淡。显然,她只是机械地答复着。
“这里太热了,”范·斯凯勒小姐厉声说着,“鲍尔斯小姐,替我到甲板上找个位子。科妮丽亚,拿我的毛线过来,别笨手笨脚地掉在地上,等一会儿你要帮我缠毛线。”
表姐,我觉得自己很笨。”
“任何人只要努力就不会笨。我带你来旅游,也希望能有点回报。”
科妮丽亚的脸红了。“真对不起,玛丽表姐。”
“鲍尔斯小姐在哪儿?我十分钟前就应该吃药了。立刻把她找来,医生说,最重要的是——”
但是就在这时,鲍尔斯小姐进来了,拿着一个玻璃的小药杯。
弗格森先生轻蔑地哼了一声。
“应该被枪毙——很多人!”他断言。
“亲爱的年轻人,”波洛说,“你真热爱,bao力!”
“告诉我,如果不使用,bao力,我们能做成什么?有破才能有立。”
她们几个走了出去。
弗格森先生叹了口气,伸了伸腿,然后好像是在对全世界大喊:“天哪,我真想把那个凶恶的老太婆掐死!”
波洛很有兴致地问:“你不喜欢她这类人,是吧?”
“不喜欢?可以这么说。这种女人做过什么好事呢?她从来不工作,连手指头都不动一动。她只是在靠别人养肥自己。她就是条寄生虫——该死的、让人恶心的寄生虫。在这船上,我觉得有很多人都不配活在世上。”
“真的?”
“你的药,范·斯凯勒小姐。”
“我本来应该在十一点钟就吃的,”老太太尖声责备道,“我最痛恨不守时了。”
“没错,”鲍尔斯小姐扫了一眼手表,说,“现在是差半分钟十一点。”
“但是我的表已经十一点十分了。”
“我想我的表是对的,这只表很准,从来都是不快不慢。”鲍尔斯小姐沉着地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