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怕，随意踩，那些都已废
。”张用
范大牙转身离开后，才龇着那对板牙，笑出来。
路笑着来到封丘门，找见那银器杜家，走进铺子里，问那迎上来店主：“姜大郎可在你店里？
是开封府公差，寻他查问桩要紧事。”那店主忙引他到后头间房里，姜大郎正在里头记账，四十出头，圆胖身材。
范大牙板起脸：“你那旧雇主犯许多重罪，开封府正在急办。是奉命来问你桩事。”
“什
事？”姜大郎满脸惊怕。
“他家那使女阿翠常去些人家卖首饰？”
“嗯。她是女孩儿，好去那些府宅见女眷。”
“阿翠。”
“阿翠常去哪些人家？”
“她常去些富贵门户卖首饰。”
“哪些富贵门户？”
“这个便不清楚，除非问那吴管家。”
恼起来：“你瞅什？”
“没瞅什。这位公差，有何贵干？”
“你在这里做什？”
“来寻猫，家那瘟猫儿跑到隔壁这家。”
“寻猫要这等贼头贼脑？怪道这带人家时常遭窃，怕便是你做下？”
“是哪些府宅，你可记得？”
“大都记得，这便抄给你。”姜大郎忙取过张纸，边想边记，写串名字，而后递过来，“能记得，共有这三十八家。”
范大牙接过来看，竟全都是官户，中书、门下、尚书三省，吏户礼兵刑工六部，枢密院，御史台，谏院，翰林院，馆阁……朝廷紧要职门，尽都走到。他心里暗惊，阿翠自然是借卖首饰，出入这些贵要之家，趁机探问军国机密。
他忙将那张纸折好，怕揣在身上揣丢，直捏在手里，离开那银铺，快步赶到张用家。
走进院子瞧，地上密密麻麻画满长短横竖杠杠，没有点空处。夕阳照着那些字画，瞧着极古怪神异。他脚刚伸进门槛，屋中猛然响起声尖叫：“莫要踩！”吓得他忙收回脚。是阿念，站在堂屋门里，急朝他摆手。
“除吴管家呢？”
“那个姓姜账房。”
“姓姜住在哪里？”
“这章家人都散，听着那姜大郎去封丘门银器杜家。”
“嗯，看来你没说谎。往后莫要再这般贼觑贼探，若再见你扒人家门缝，捉你到开封府好生吃顿板子——”
“公差小哥，在这条巷子住五十来年，清清白白，隔壁果子落到院里，都要拾起来还回去。”
“五十来年？那问你这巷里人家事，看你知不知道。”“根根底底全都知道。”
“斜对面那家姓什？”
“姓章。”
“他家有个使女，年纪大约二十岁，生双水杏大眼睛，她叫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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