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
“何奋要逃,自然早已思谋好。前天夜里,发生焦船案后,何奋得钱,应当趁夜立即逃走。他给你们夫妻捎钱,自家摸黑偷偷过来便成,还可当面告别,何必要等到第二天,又转托他人?多人便多险,何况还不是亲自寻见陈六,又是转托给陈六爹,还要冒险去街市上买桃瓤酥?另外,照何奋自幼那气性,这多年又直不忘旧恨,他恐怕只为报仇,不会拿那几家银子。这些银子应该另有来路。”
“这……”黄瓢子瞪大眼,又惊又蒙。
“你再去问他,这回定莫再被他骗。”
黄瓢子点点头,忙转身走,连地上那些字画都忘避开,险些撞上个正走进院门人,程门板。
声音从院门后边传来。
他这才小心走进去,却仍不敢踩那些字画,踮着脚尖,尽力选那些空处。进去后扭头看,张用手里捏着块石炭,立在院墙前,那面墙也已画满半堵。张用扭过头,脸上也被石炭抹花,见是他,忙问:“你查到?”
“嗯。”范大牙举起手里那张纸。
“太好!所知太少,未知太多,算来算去,尽是白算——”张用疾步走过来,把抽过那张纸,迅即展开,飞快扫过后,大笑起来,“这才对嘛,算几万个去处,这下便缩到三十八个——”
这时,有个人走进来,范大牙见过,是黄瓢子。黄瓢子也怕踩到地上那些字画,踮着脚选着空处,小心走过来。
程门板看到地上那些字画,也有些犹豫,张用笑道:“莫怕,踩!”
程门板听,虽踩着走进来,脚步却始终有些不安。
“程介史也打问好?”
程门板点点头,慢慢将大辽境况讲遍。
张用听后,喜得连连拍手:“难怪阿帚直未过黄河,算来算去,都没算到这个缘由。她恐怕正是那个耶律伊都留在汴京私生女,被人自幼训教成间谍。阿帚捉到紫衣客、偷得工艺图,又拐天工十六巧,正要北去,却听到大辽内乱,耶律伊都叛逃。她即使能顺利逃回大辽,也没正主,只能暂且留下,打问其他路径。她要打探消息,必得重回汴京。板牙小哥问到她原先常去三十八家官户,紫衣客、守令图
张用扭头问:“你也又问到?”
“嗯。那个陈六果然说谎。他说他怕惹官司,才没说真话。”
“真话是什?”
“他说何奋不是在尚书省府门前寻见他,那时他在那府门前候差,何奋去他家,寻见他爹,将那篮桃瓤酥留在那里,他下午回去才见到。那新绸衫也不是何奋给他,是他自家买,何奋给他留五十两银子。”
“这人仍在说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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