范大牙不由得叹气,果真是死性不改,正好不必另设法子唬你。他悄步走到那人背后,猛然喝道:“胡老鸮!”
胡老鸮吓得颤,险些趴倒,抚着胸脯急喘着气,忙回头望过来,眼瞅见范大牙穿着皂衣公服,越加慌神。但旋即瞅向他那对板牙,贼眼随之定住。范大牙顿时
,并未离开,直呆坐在那里。半晌,又是两个汉子进到那食店,向他回报,看那情形,仍无好信。疤脸汉吩咐过后,才付钱出来,骑马,向东边行去,梁兴只得继续跟着。
疤脸汉竟围着内城转圈,每到座城门,便在附近茶肆食店等候,不断有人向他回报。梁兴不由得暗暗惊讶,这伙人数目看来不少,行事部署又如此周备,绝非寻常贼人。看来疤脸汉是要寻到楚澜下落,才敢去见冷脸汉。
直到天黑,疤脸汉才回到保康门外那住处,梁兴白跟整天,觉着比和数十人连斗都乏累。他望着那茶肆楼上左边第间房亮起灯,这才靠着柳树坐下来,守望近个时辰,那灯才熄。
梁兴又望阵,茶肆前后门都没有人出来,街头灯火也渐渐熄尽,除打更之声,四下里再无声息,他不觉靠着那树睡过去……
四、名单
范大牙手里攥着张纸,兴冲冲赶往张用那里。
张用让他去打问阿翠之前常去门户人家,他却茫茫然毫无下手处。出院门,正在慢腾腾边走边想,忽听到身后个女孩儿唤:“板牙小哥!”他回头瞧,是阿念,戴着帷帽,红纱飘飘,快步走过来。
“告诉你个近便法子,银器章家对门住个老怪物,生对尖长耳朵,最爱偷听偷瞧别家隐情,人都叫他胡老鸮。他被那个阿翠和裱画匠麻罗杵三杵,张姑爷寻到那里,见他躺在地下,原以为死,谁知后来他竟哼声,活转过来,现今恐怕躺在床上养伤。你去问他,他定知道不少事。不过,这人极贼滑,你得先唬住他——”
范大牙忙连声道谢,隔着红纱,隐隐见阿念笑得憨甜,心头暖,又谢声,这才转身离开。路上,他不住回想张用和阿念唤他“板牙小哥”,头回发觉,人这般唤他,并非定是嘲笑,也有亲近示好之意。这让他心底里顿时松畅许多,似是搬开块积年石头。
心轻,脚步也轻许多,不多时,他便来到蔡市桥,穿进银器章家那条巷子。午后时分,巷子里极安静,不见人影。快到银器章家时,他眼瞧见那斜对面院门前有个身影,正扒在门缝边朝里觑望。他不由得放轻脚步,走近些后,才看清是个老者,身贼滑气,头上裹着白纱布,露出对耳朵,又尖又长,极显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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