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朽已经劝过。”老孙声气虚弱,也似病危之人。
“个孩童你都劝不过,要你何用?”
老孙垂着头,几乎要站不住。
雷德
相公买油时那神情有些古怪,像是有人逼着他买般,那两个汉子紧站在他两边。最后个见他是西城门税吏,他也说,周二相公似乎不肯出城,他身旁那个汉子还推他把。出城后,便再没人瞧见周二相公。”
“你跑天,先去歇息吧。等这事查明,再并赏你。”
那押司走后,雷德清坐在灯前,虽然困乏,却毫无睡意。
如此看来,这凶案是那老孙所为。他带人强逼周攀买油,将油罐子留在尸首旁,以嫁祸给周攀。他为何要做这等事?难道是去年周攀买那片褶子田,倚之势,强逼王豪?随即,他猛然想起清早邸报上说,王小槐被人烧死。
难道老孙是为主报仇,才在府衙前烧死那人?那人是烧死王小槐之凶手?但老孙为何要嫁祸给周攀?是两仇起报?他若是怨恨周攀强买那片田,自然知道真买主是,他嫁祸给周攀,其实是想将也牵连进去?
雷德清吓得站起来:老孙怨恨是,那日不该说那些话……
正月初十,雷德清坐轿子,前往知州宅子。荐举王小槐事,其实是雷德清最先想到,他听闻王小槐天资异常,顿时想到各地*员争着向天子进献芝草、奇穗、神鹿各等祥瑞,这些奇物再神妙,哪有人神妙?何况天子崇信道教,王小槐又熟诵几百卷《道藏》。若是将王小槐荐举御前,自然冠绝群瑞。
雷德清原本要自家荐举,但想到知州心胸有些狭窄,又得当今宰相王黼宠信,若越过他,径自荐举,恐怕会招来怨妒。不若将这美事转送于他,增些情谊,日后也好借力。于是,他去给知州建此议,知州听后果然大为欢喜,立即命人去跟王小槐说知,谁知那王小槐毫不领情,反倒说些顽劣不逊之语,教知州白生场闷气。更可恨者,后来王小槐竟答应拱州知州。
雷德清得知初十那天,老孙要去给知州回话,他想此事由而起,原本要结欢,反倒成恼,还是该再去劝劝那老孙。于是,他乘轿子前去知州宅里,才行至街口,透过轿帘见老孙从旁边家酒楼出来。他忙让轿子停在街边,叫手下唤过老孙。他掀开轿窗帘子,见老孙满脸颓丧,似乎着病,原本极清整个人,这时却浑身朽散般。
雷德清平生最厌两类人,类是才高志骄之人,另类是无用卑懦之辈。老孙此时神情,便近于后类,因而,他心里顿时腾起股厌恶,冷冷道:“王小槐那事,你先莫急着回话,再回去劝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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