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天下午,不但那油铺店主,沿路有几个店肆人也都见周二相公。而且,周二相公并非个人,身边还跟着三个人,其中个是那三槐王家王豪老管家。”
“孙田?另外两个是什人?”
“那两人不知是何人,不过,据说样貌极粗猛。另外,瞧见人说,周二相公神色不像常日那般挥洒,垂着头,似乎有些不情不愿。”
“不情不愿?”
“油铺店主说,周二
死,家只剩个幼童,再无人做主。姐夫不是攒些银子,正在思谋着卜买些田地?不如趁这良机,去跟王豪商议,将这片褶子田买过来,往后,就算姐夫致仕,这田仍可不缴两税,子子孙孙都受益,岂不便宜?”
雷德清听,先立即摇头,朝廷严令,*员不得在任所买田。周攀又说:“这有何难?全天下*员豪强哪个不诡名寄产、隐占田地?姊夫买下来,只说是买,谁能查得出来?等明年姊夫离任,不就顺理成章,谁还能道个三四来?姊夫若要买,就得趁王豪病重之机,旦错过,便被别人抢去。”
他被周攀番急言快语说得昏神志,便叫周攀去办。他不知周攀如何说服王豪,竟真将那三十多顷地买到手,而且每亩比常价少两贯多钱。为防旁人察觉,田契上只写周攀名字。他又与周攀写纸私约,待转官离任后,便将田契改到自己名下。
如今这田算起来,乃是周攀私产。焦尸案若真是周攀做下,旦追查起来,难保不将这诡名匿田之事牵扯出来……想到这些,雷德清被口茶呛到,咳得几乎背过气去。总算缓过来后,他忙命手下人去周攀家,若见他,立即带来。
过半个多时辰,手下人才急急来回复,周攀并不在家中,他家人也在担忧,说几天前,周攀便外出办货,至今仍未回来。
雷德清听,越发焦忧起来。周攀昨天既然去买油,自然是回来,他为何没有回家?又为何要在府衙前烧死人?周攀那人,向精明,即便要行凶,也不会这般招摇。难道并非他烧人,而是人烧他?
雷德清被自己这念头吓得颤,忙叫人准备轿子,带他去看那焦尸。常日间,他连死猫死鼠都不敢细看,到那停尸房,冷阴阴、臭熏熏,更是吓得浑身僵麻。他强忍住厌怕,慌瞅那焦尸眼,立即转身逃出来。到日头底下,长呼几口气,才醒过神:那焦尸并非周攀,周攀要矮胖许多。
他忙叫手下所有人,满城去寻周攀。可直到天黑,都不见周攀踪迹。快要上床安歇时,那个押司寻到宅里来。
“通判,卑职虽未寻到周二相公下落,却问出些蹊跷来。”
“哦?快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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