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呵呵逗耍寻趣,见刘呵呵渐渐小有些田产,便跟父母商议,将妹妹净身许配给刘呵呵。刘呵呵先不敢信,见王盆说得认真,再加他满口劝诱,便昏昏晕晕应承下来,成堂堂三槐王家女婿。
谁知迎娶那天,刘呵呵用借头驴子驮着王琪到自己家,王琪下驴,却死活不肯进门,号哭个不停,被几个送亲妯娌强推进去。送亲人走后,刘呵呵略靠近,王琪便尖叫哭骂起来,唬得刘呵呵赶忙躲到旁边那间堆粮空房里,趴在麦袋上歇宿。
之后个多月,王琪始终不肯让刘呵呵靠近,刘呵呵也只能避让。王琪诸事不做,只在炕上哭哭骂骂。刘呵呵每天清早去田里之前,都先把饭煮好,端到炕边。傍晚回来后,又生火煮饭,先端给王琪,自己则蹲在灶前吃。如此过三个多月,王琪才渐渐不哭不骂,不过依然诸事不做,只等刘呵呵伺候。刘呵呵倒也甘愿,始终赔着笑,不敢多话。将近半年,王琪才肯让刘呵呵近身。至此,刘呵呵才算尝到男女滋味。
可是,有天刘呵呵从田里回来,进门就见王琪身子悬吊在半空里,早已断气。她自嫁过来后,始终郁郁不乐,从没见她笑过。死后,嘴角却似乎凝着丝笑,似恨又似嘲。
成亲不到年,刘呵呵成鳏夫。王琪死后那笑,吓得他连几个月都不敢再笑。别人都以为他是为丧妻而痛,他却在自问:这些年,你究竟在笑个啥?三十多年,你摊到过几桩好事?过过几天真该笑日子?
不想这些时,每天都好过,混混便天黑睡觉。旦想起来,顿时觉得刻都挨不下去。他恨不得也像亡妻那般,根绳吊到梁上,再不必整日凑笑、强笑、假笑。刘呵呵越想越灰心,细想这些年不如意、不痛快,多得荒田杂草般,哪里数得过来?倒是称心快意事,数不出几件来。活场,只如最烂贱蒺藜草,连猪羊都不肯嗅下。
想到伤心处,他再没心做农活儿,丢掉长耰,屁股坐在田埂上。可刚坐下去,立即痛叫着跳起来,回头瞧,是丛蒺藜,结几颗尖刺硬壳果。看着那尖刺,摸着屁股,他忽然忍不住笑起来:世上百谷,但凡能结籽,不是被人种来做粮食,便是被猪羊嚼吃掉。唯独蒺藜,结这大果子,谁敢去吃它?它不笑,谁笑?
想通后,刘呵呵心头大畅,乐阵,抓起地上长耰,继续捶砸田里土块。自那以后,他重又整日呵呵呵笑起来,只是从此断再娶念头。
娶妻丧妻这年,他几乎忘阿婂,甚而想退佃,心头平复后,才暗自庆幸没说出口。他照旧卖力替阿婂种地收割,送粮食时,也从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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