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分银子,没人撇得开。”江四忙说。
“杀人要死,劫钱却不。亲身见识过,人为保命,什事做不出来?”麻罗语气如刀般。
又阵静默。溜儿雨水从柳七后脑滑进光脊背,冰冷入髓。
乌扁担喘阵粗气,忽然重重地说:“那就弄死他!反正这黑天野地,没人瞧见。”
“也是这意思。大家看呢?”麻罗又扫视圈。
柳七刚讲到这里,张用忽然问:“你当时怎答?”
“?”柳七慌,忙说,“没出声。”
“哦。那你继续……”
儿怕也都是尝饱。如今家也没,往后只能四处漂流。若是单个儿个人,就未必这好命,死都没人知道。有个主意,咱们今天就结拜为兄弟,往后火里处热,水里齐冷,好事同欢,难事同担。大家看,如何?”
“好!”乌扁担又头个应道。
“赞同。”江四郑重点点头,“活路艰难,咱们正该互相帮扶。”
“也赞同!”唐浪儿也忙应道,“自小没兄弟,下得八个,嘻嘻!”
柳七正在寻思得那锭银铤,该往哪里去。听他们这样讲,先是怔,随即望向身边这八个人,虽然没有个真正能投他意,这时却忽然觉到阵亲暖。除家人之外,从没有过。他不由得轻声说:“也愿意。”
柳七当时确没有出声,他想起之前用锄头砸傻刘二牛。那回他并不觉着自己有错,那是为惜护柳永词。黄三奇虽也和刘二牛样,用那脏嘴玷污他至爱柳词,但杀黄三奇却是为钱。心中傲气让他不愿意做这等事。
他望向其他几个,那几人都眼现惧意,犹豫不宁。
昏蒙蒙中,阵静默,只有雨声不止,落沙般。
半晌,乌扁担闷声开口:“你们怕,不怕!来动手!”
“不成——”麻罗沉声说,“这事要不做,都不做。要做,便起做。若不然,没动手,日后难保不去给官府做证见,只要有个松口,咱们都逃不过。”
解八八、田牛和郑鼠儿也先沉默片刻,而后起重重点点头。最后只剩站在外围马哑子,他直低着眼在寻思,抬头见大家都望着自己,微有些窘,但随即露出些笑,点点头。
“好!咱们往后就叫顿丘九虎!”乌扁担高声说。
“顿丘九虎?嗯,不错!”麻罗笑起来,大家也起笑。柳七虽觉着这名号不够雅,却很能壮胆气,也跟着轻笑下。
麻罗却随即收住笑:“眼下还有件要紧事。这鸟货说他伯父在京城刑部,应该不是鸟扯。们若这走,保不定哪天被捉到……”
大家听,顿时犯起愁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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