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七自生下来,从没见过这多银子,不由得打个寒噤。其他几个人头挤在处,也都瞪直眼。乌扁担更是咕咚声,大大吞口口水,青蛙跳水般,异常响亮。
麻罗压低声音:“十锭银子,们人锭。还剩锭,拿来当路上盘缠使用。如何?”
“好!”乌扁担立即应声。
柳七则先有些犹豫,但看到泥地上死蛇般昏瘫黄三奇,不由得点点头。其他几人也半犹半豫先后点头。
“那好,还有些话——”麻罗环视圈,沉沉气,“咱们九个命大,才逃过这劫。可像咱们这些穷贱人,活在这世上,哪天不是在洪水里讨命?这滋味,大伙
部是做什?专门追拿全天下贼人匪盗。你们胆敢惹到,让伯父发张海捕文书,你们便是逃到番蛮地界、荒沟野洞,也把你们揪出来,绑到市口上示众砍头!独眼丑怪,你瞪着做什?你——啊!”
黄三奇忽然怪叫声,倒在地上。是麻罗,从地上抓起根烂树根,猛棍敲中黄三奇头顶。大家都吃惊,起望向黄三奇,黄三奇瘫倒在泥地中,动不动,昏死过去。
“兄弟们,有件事跟大家商议——”麻罗站在夜色中,面目看不太清,但身子微颤、声音发紧,“受雇去他家窑场,原想着能学门手艺,可三年多,成日只许们踏木槌、碾瓷土,这活儿,便是驴子也做得来。那些真实技艺,全都藏得密密实实,多问句,便是场骂;多瞧眼,更是顿打。三年只做头没饿死骡子。跟着这人,们只有受欺受虐,不如自己奔自己命。”
“对!”乌扁担气哼哼应道。
“不过——咱们家已没,钱也没,手艺更没有。这往后路恐怕极艰难。这人说他包袱里是萝卜,瞧着不像……”
麻罗俯身从黄三奇身上解下那个包袱,搁到藤兜上,伸手解开。柳七和其他人全都凑过去,昏暗中,见包袱里是根油纸包长卷儿,个青绢袋子。
麻罗先拿起那长卷儿,打开油纸,里头是个卷轴。他展开那卷轴,原来是幅画,画布黄旧,上头画着枝花,还有两只雀。柳七不懂画,其他人也样,看都有些失望。麻罗将那画卷好,用油纸重新包卷起来,搁到边。又去取那青绢袋子,提,极沉。他便放下来,解开袋口系绳,将袋子捋下去。哪怕天色昏黑,柳七和其他人眼看到,都不由得低低惊呼声。
锦袋里是亮锃锃银铤,而且是堆,在夜色中银幽幽闪着亮。
“这锭得有五十两吧?”唐浪儿险些落下口水。
“共十锭,五百两。”江四数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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