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赞儿,娘对不住你,娘没看好你,天黑,还让你跑出去,才被那食儿魔掳走……呜呜……”
这哭,便再也止不住,哭不知多久,直到没力气,才渐渐止住。
她抬起眼,见天已经黑。
洪山只望眼董氏尸体,那院门就关上。
他赶到三槐巷那个发生凶案宅院时,门外围些人,把那巷子都堵死。他刚要挤到人群中,身后有人高喊:“让开!快让
顿时腾起团火,等听到最后句,像被狠扎刀般,再听不下去,也爽快不起来,闷声说:“对不住各位兄弟,忘件事,得赶紧去办,你们先耍着!”
众人尽都纳闷,纷纷询问阻拦,他却不愿多言,把抓起钱袋,闷头离开那里,去自己房里换身布衫布裤,将被褥打个大包裹,背在身上,就朝崔家客店赶去。
丁豆娘离开云夫人家后,心里不知道是什滋味。
云夫人哀求她,不要将误杀庄夫人事说出去,说这不是顾惜自己,而是想留着性命找回儿子,不止自己儿子,还有庄夫人和董嫂儿子。并用自己儿子赌咒发誓,说若能找回三个孩子,她定把三个都当作自己亲生儿子,好好抚养成人,以赎自己罪过。
丁豆娘没法分辨云夫人说是不是真,不过她想,云夫人至少应该会守住自己许誓。庄夫人丈夫已经自尽,她家已经没人,她死因就算说出去,恐怕也没有多少用。倒是她儿子,若能找回来,由云夫人抚养成人,也算命抵命吧。
丁豆娘勉强说服自己,默默往家里走去。想到庄夫人,她不由得叹起气来。
这世间什都要拿来比,连做娘心,也要比个真假深浅。庄夫人死,固然让人哀怜,可她心疼焦念儿子,便拿自己样儿来比照别人,似乎只有她才是亲娘,人人都不及她。不但不及,还成罪证,任由她责骂。
丁豆娘苦叹下,自己也洗脸、梳头、换干净衣裳,是不是也不是亲娘该做?想到这,她心底里忽然闪过丝慌怕。确没像庄夫人那样,忘所有,切都不管不顾,颗心全都被儿子扯去。还能吃得下,睡得着,有时还能露出些笑。是不是不配做赞儿娘?
庄夫人虽已死,可她那些话语却像阴魂冷风般,从她心底里浮起来,不住刮割着丁豆娘心。
她越想越愧,越愧越慌,时间不知道该怎才好,走近三十年路,忽然连脚步都不会迈,险些绊倒在路上。她忙伸手扶住旁边棵柳树,盯着地下,慌乱找寻解释。可这解释越想寻,就越寻不到,慌急之下,她猛地蹲下身子,抱住双膝,埋着头哭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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