栾老拐正来往扭着头听着,见到那张钱契,老凹眼里顿时闪出精光。
“这是讨命符,你得它,也得小心。”珠娘忽然笑下,随即叹口气,神色也哀伤起来,“从头到尾,只做这件事。那天爹来看,他说他要走趟远路,恐怕再不会来。问他去哪里,他也不说。看那神色,他要去怕不是什好去处。跟他说,婆婆和丈夫要休,他像是没听见。又说遍,他仍没听见。又哭着说第三遍,他端起酒杯,管自喝他酒,吭声都没有。从小就是这样,疼哭,他们总看不见、听不见。哥哥只要出点声,他们立即像是救火般,百哄千爱。从小就想,你们既不疼,生下做什?就算生下来,也该像南方人那样,把女婴溺死。
“到十来岁,和王哈儿暗地里好上,想着,总算有个人能怜你惜你。让他去跟爹娘求婚,他却逃。爹娘像扔病狗样,把扔给曹家。
“嫁进曹家,那百样磋磨就不必说,也不怨,至少丈夫暗地里还知道疼。可他娘说另寻个好女儿,他便立即动心。心肠就是那时忽然冷。
“从小,笑也不会笑,哭也不敢哭,人也比别人笨许多,许多事都想不明白,连别人
从没见她坐过,双眼也总是躲着人。然而此刻,桌上灯影照亮她侧脸,她原本生得微胖,浅黄灯晕中,丰腴端静,竟有些似佛寺壁画上女菩萨。
颜圆被她盯得有些不自在,但随即冷起脸问:“是你唆使付九杀你哥哥,而后又激怒曹厨子杀王哈儿,付九又杀曹厨子。最后,你把喂毒乳糕送给付九,毒死他灭口?”
“没有。”
“没有?”
“没杀人,也没让谁去替杀人,他们都是z.sha。”
“z.sha?”
“跟丈夫说答应离婚,他若是说句舍不得,就是做奴做婢,也愿意伺候他到死,可他没说个字,取出早就写好休书;跟哥哥说,没地方去,他若是说句回家来,让知道这世上还有个亲人,就不会有后面这些事;王哈儿说要娶,问他,若没爹那些钱,你还愿不愿娶?他若是痛痛快快说句愿意,就是为他死,也情愿……”
“他们对你不好,你就杀他们?”
“说,没杀他们,他们是z.sha。哥哥若没有独占家产心,答应把嫁给付九,后来也没反悔,付九就不会杀他;王哈儿若没有戏耍,也没偷那钱契,曹厨子也不会杀他;曹厨子若没有从王哈儿身上又夺走钱契,付九也不会杀他。”
“这个?”颜圆从怀里取出那张假钱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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