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才施有良,军器监主簿,来送兵器。”
梁兴忙请施有良坐到水边凉亭中,诚心诚意向施有良请教。施有良虽然只是区区个主簿,却熟读古今兵书战策,胸中演练百万雄兵。他先简略向梁兴传授些练兵入门要诀,梁兴牢记在心里,从“立威”开始,重新训练兵士。每遇到难题,都要去向施有良求教,施有良也从不吝惜胸中学问。短短三个月,龙标班便令行禁止,齐整如。再演练阵法,像以心指挥手足般,再无紊乱。梁兴自己也渐渐脱胎换骨,再不是个有拳脚、无智谋莽武夫。
回想这些年情谊,梁兴心中阵惊悲:施大哥真会和甄辉样陷害?
梁兴顿时惊住,甄辉已经让他脚踩空,还没回过神,自己又跌进另个深井里。
他和施有良已经相识多年。原先,他只是嗜好武艺,四处投师,学不少相扑、拳脚、兵刃技艺。从军,被选作教头后,不止要教兵士武艺,还要演习阵法。幸而他自幼在军营长大,见惯校场演练,常和玩伴跟着在旁模仿,那些起坐进退、金鼓旗幡号令,早已熟知。因此训教起兵卒,倒也不是难事。后来升转到殿前司龙标班,要率领班人,于众军之中,划船、闯关、登杆、夺标,则不是依样演习便能济事,更不是仅靠武艺就能赢。幸而那时遇见施有良。
当时,梁兴正在校场上教两班兵士演练争标,那些兵卒各个争强、彼此不让,乱作团。梁兴看得气恼,大声呼喝,却没有个人听令。他恨得直捶拳,扭头却见施有良站在旁边,脸上挂着笑,带着嘲意,像是在看群孩童憨闹。
梁兴有些起火,大声问:“你笑什?”
施有良摸着颔下那撮胡须笑着说:“百人百心,百战百输。”
“哦?”梁兴听他出语不俗,顿时改容,“依你说,该怎才治得这乱?”
“立威。”
“什?”
“《军谶》曰:将之所以为威者,号令也。战之所以全胜者,军政也。”
梁兴越发不敢轻忽,忙叉手拜问:“敢问老兄尊姓大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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