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上,他时快时慢,直留意身后左右,但似乎并没有人跟踪。难道他们守在香染街住处那里等?想到此,他心里猛颤,忽然想起另件事——
昨天甄辉受人指使,诱上那客船,而那时也恰巧在虹桥附近喝酒。这“恰巧”果真是恰巧?若没去那里喝酒,甄辉找不见,这计谋不就落空?难道……
施大哥邀去虹桥那边喝酒,也是受人指使,预先设好局!
这样,甄辉才能“恰巧”碰见,告诉蒋净在那只客船上,相距又很近,也才能很快便赶过去。
两人才回来,说什都没找见,那空船仍泊在那儿。
王哈儿只得让他们回去,自己沿着河岸向西走到崔家客店门前,果然见那只客船泊在水边,船上没有个人。什都瞧不出来,他只好先回家去,吃过夜饭,才到军巡铺去寻雷炮。听雷炮讲之后,他惊跳,那船上竟然有人被杀。
犹豫再三,他还是摸黑走到崔家客店那边,远远就瞧见钟大眼那只客船上似乎亮着灯光。走近些看,个人拿着蜡烛在那客船上照来照去,似乎在查寻什。再瞧,竟是禁军教头“斗绝”梁兴。
他在查什?难道那个姓牟对他也做什?
王哈儿十分诧异,怕被发觉,悄悄离开。
看来这事极不简单,姓牟那年轻人行事妖异,最好不要去招惹。但想到雷老汉那些钱,再念及珠娘,她相貌虽平常,身子却白腴,再加上那柔顺性情……他心里又不住地打起旋儿来。
甄辉在军营中独自有间宿房。今早,他亲随照例给他烧好洗脸汤水,提着水桶给他送过来,敲门不应,从窗缝里瞧,见甄辉横躺在床上,头手都垂在床沿上。那兵卒吓慌,忙叫其他人起撞开门,进去却见床脚上盘着条绿鳞毒蛇。而甄辉手臂肿得青皮大萝卜般,早已中毒而亡。
梁兴听那兵卒讲完,惊得说不出个字。看来甄辉确是受人指使,昨天有意引上那客船寻蒋净。幕后之人怕他泄露,故而杀人灭口。
甄辉究竟得什好处,竟会背弃多年交情?猛然间被朋友出卖,比被蛇咬更加伤人。梁兴不知该气恨,还是该痛惜。不论甄辉为什,最终却赔上性命。而那幕后之人,铺排这局,连杀两人,自然不是等闲之人。而且下手如此狠辣,自然也不会放过。
梁兴忙扫视四周,军营之外,只有几个进出兵士,没发现什可疑之人。但自己底细对方自然早已摸清,敌暗明,处处皆险,不知什时候就着毒手。不能这样坐等危局。甄辉已死,再见无益,于是他转身上马,向城里行去,想去寻施有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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