蒋冲忙重重点头。
“去年年底,你堂兄得怪症,全身长满烂疮,满京城寻医求药,却始终治不好。谭酸头说你堂兄钱花尽,交不起宿钱,要把他撵出去,多天都不成。你想寒冬腊月,又是个病人,这不是要逼着你堂兄往死路上去?再说,你堂兄钱都寄放在他那里,虽说治病是用不少,但未必真就用光。只是没对证,也不好说什。你堂兄就缩在外头这墙根,实在看不过,让媳妇舀碗热汤给他喝,他才没冻死。”
“后来呢?”蒋冲忙问。
“幸好有个善人路过,看到你堂兄,向打问原委。赶紧说,这不是乞丐,是进京来应武举举子。那善人听话,就雇辆车,把你堂兄带回自己宅里。若不是那句话
“店主,能否跟你打问下?堂兄究竟出什事?”
“哦?小哥不知道?”
“嗯,今天才到京城。”
“小哥住在哪里?”
“隔壁谭家茶肆。”
怕也寄放在店主那里。他若是真杀人潜逃,恐怕不敢回去取钱。剩下钱,怕都被那店主吞。所以,那店主见,才会不住声地唬,巴望赶紧离开。
快要走到谭家茶肆时,蒋冲却犹豫起来,不由得停住脚:就算堂兄钱真被那店主吞,这样去问,他自然抵死不认,又没有凭据。万惹恼他,他耍赖使横,连那三贯都强吞掉,就不好。
他正在路口思寻,旁边人忽然招呼道:“这位小哥,进来歇歇脚?”
蒋冲扭头看,是旁边小食店店主,闪着对大眼,冲他笑着,这店和谭家茶肆正相邻。蒋冲忽然想起来,堂兄说谭家茶肆隔壁叶大郎小食店里煮笋泼肉面口味极好。
他刚才只吃块糍糕,肚子还半空着,堂兄既然常在这家店吃面,这店主也该知道堂兄事,正好向他打问打问。于是他走进店里:“店主,你家卖笋泼肉面?”
叶大郎皱眉,看看四周,店里只有个客人,正在那边桌旁吃面。他便坐到蒋冲身旁,凑近头,压低声音:“哎,你怎也住他家?”
“怎?堂兄每回来,都住他家。”
“若不是他,你堂兄怕还不会出那样事。”
“哦?”
“是看在小哥你远路上来,不容易,才告诉你,你千万莫要传给隔壁谭老秋那个酸头。”叶大郎把头凑得更近。
“哦?小哥知道家卖这面?”
“嗯,堂兄说常来你家吃。”
“你堂兄?”
“他姓蒋,沧州人,来京城考武举。”
“原来小哥是蒋公子堂弟?怪道瞧着眼善。”叶大郎忙请蒋冲坐下,又回头吩咐厨房里个妇人煮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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