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也倒好,救你之难,解它们轮回之苦,阿弥陀佛。你自己去园子里捞吧,跟阿方说声就是。”
祝德实从没有这丧气过。
不过,他面上丝毫不露,臧齐偷运走那库炭事恐怕终究要查出来,眼下必须尽快和他撇清。从府衙出来后,臧齐问他:“祝兄,怎办?”
“能怎办,赶紧先把宫里今天炭送去。你各去寻千秤。”
“从昨晚那库炭里运两千秤不就成?”
冯赛惯熟,便径直上二楼,来到左边最靠里间房门前,他知道秦广河每天上午都要焚香诵经,不许打扰。但事情紧急,只能轻轻叩门:“秦老伯,是冯赛,有件急事相求。”
半晌,门打开,秦广河穿着件素锦长袍,白须白眉,扁胖脸十分红润。
“二郎?这急,什事?”
“是来跟您借百尾鲤鱼……”冯赛进去后,站着把事情简单讲遍。
“可是,已经在佛前许愿,再不杀生。这些鲤鱼送进宫里,都是去送死……”
“那库炭暂时不能动。还是各自另寻吧……”他望臧齐眼,臧齐暗沉沉目光也正好逼过来,臧齐自然知道他心意。但知道又怎样,这时只能各自洗各自霉灰。祝德实直压藏几千秤炭,就是留着备患。他不愿多言,拜别上马,“午时之前,定把炭送到内柴炭库,先赶紧回去寻炭。”
祝德实在马上细想,说起来自己还是胜。吴蒙已经被打趴,他买通仆人阿锡投毒事还没来得及报官,这脚再踩下去,他便再难翻身;臧齐自作聪明偷运走那库炭,又买通看院人栽赃冯赛,这回就算能侥幸逃过,也得受些挫磨。至于和他合谋事,并无证见,无须怕他攀扯;那个谭力仍是个麻烦,但据冯赛在公堂上说,三天之内他便有办法解除,若真如他所言,自然再好不过。就算不成,也是他冯赛自找罪责、自己打嘴,算是替惩戒他回。至于汴河路炭,迟早还是要运进京城,只要来,就再不能容谭力放肆。
他忽又想到点:回去得吓唬仆人阿锡几句,再许给他些钱,让他到公堂招供时,把谭力也连带供出去,这样就更不必怕那个谭力。
想到此,他脸上不由得露出笑来。
臧齐回
“佛祖也曾割肉饲鹰,舍身饲虎。”
“佛祖是以己之肉,代鸽子性命,疗鹰虎之饥。那些鲤鱼却也是生灵。”
“佛云:无人、无取舍、无彼此。秦伯又何必分鱼分?何况,舍这些鲤鱼,比割您自己身上肉更加难得、更加慈悲。”
“通歪理。”秦广河笑起来。
“救这场急难后,定诚心做场法事,为这些鲤鱼超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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