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哥好生享受。”谢飞澜在墙边不知看多久,似笑非笑。“如此佳人,无怪在琼州日日牵念。”
谢云书勾起亭间纱幕,少遮拦,风更清凉许多。
“难得你到这边坐坐,怎也不出声。”
“出声哪看得到这幕好戏。”谢飞澜言语无忌。“可惜三哥眼睛太尖,不然还想多瞧阵。”
谢云书微笑,示意远处侍从换茶添果,待香茗继杯才缓缓道。
眼睛看不见肌肤却益发敏感,激起片微栗,她缩着脖子要跳下膝,被他捞住不放。“别这样,大白天……”
“白天又怎。”他笑得越加放肆,爱极她羞窘微恼娇态,偏生不放。
她扭动着挣扎,玉骨冰肌滑不留手,全不受力。心神漾竟没扣住,被她挣开闪躲,却忘眼睛还蒙着轻纱,脚下绊,手臂支不住,竟从亭栏跌下去。亭子贴水而建,这落几乎翻入碧池。还好健臂及时抄住她,再晚点定是狼狈万分。
谢云书将娇躯收入怀中,替她扯下障眼纱巾。
“吓着?”
碧池荷绽,水榭风回。
衬着亭内浅笑低语,分外闲适。
身水碧长裙女子素巾缚眼,听凭男子翻着旁书册。谢云书随意抽取片语,她轻松诵出后文,对答不假思索,教人叹为观止。
揽着软玉温香,他笑叹。“难怪你能看完天山那壁书,竟是过目不忘。”
她不以为然。“这有什难,你不也做得到。”
“你来得正好,正有事想和你说。”
“真是心有灵犀,也有话想告诉三哥。”谢飞澜扬眉,似正经又似戏谑。“三哥先请。”
“前几次要说总被你岔过去,今次算是赶巧。”略为沉吟片刻,谢云书道。
她狠狠白他眼,禁不住想笑。“如今是真没用,你可称心。”
“确实,再娇弱点攀着发抖更妙,最好再附送声相公……好怕……”娇羞畏怯状学得惟妙惟肖,她想捶又无力,直笑得花枝乱颤。谢云书也笑,又戏谑几句,拥着她轻哄。“起风,让霜镜送你回房歇歇,吹病可不好。”
黑眸略略闪,没说什,依言让霜镜扶进去。
目送纤弱背影消失在朱楼,谢云书回首扬声。
“是四弟,过来吧。”
“啃完你给那些很费点劲。”白日训持,夜间还得苦背,全仗着年少意气硬扛下来。“你可是相当严厉。”
她试着回忆片刻,“骂过你?”
“你从不骂人。”谢云书轻笑着承认。“只是眼神十足伤人。”
她怔半晌,“怎没觉得。”
“那是自然。”他牙痒痒笑,咬下粉白耳根。“令经常为自己无能惭愧万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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