骆玉娘轻声笑,便追着她余音,清幽幽恰堪闻丝竹之声。
声至而人来,刹那间,小舟从静谧水道,进入时人所居。然而两岸树影婆娑,只见裙袂飘香,笑语宛然,不见真人面目,只知道这里颇有阴柔婉媚之气。
水道分流,小舟轻棹,顺水曲回,几个转折,进入片荷花池中。
此时正是仲夏时节,荷花盛开,但毕竟是已过中夜,不得尽睹花色,倒是见得月色下,荷叶亭亭,珠走翠盘。
莲池也是曲折顾盼,有杨柳绿线,隔过夜景,时见不到尽头。
片,浑然忘。
不知过多久,月过中天,已是午夜之后,小舟偏转近岸,进入条水道。
余慈心生感应,睁开眼来,但见两边树丛贴水密织,月色下,有习习爽气。
其后隐约可见原木廊道,顺水曲折,蜿蜒而生,水道九曲,渐深渐远,又有月色当头,取向明确,使人不至于难辨东西,既得深远之旨,又是清朗明白。
他不由赞叹:“此闹中取静,隐逸之所居也。”
只见有灯火余晖,浮于水波之上,丝竹之声,飘摇而来,让人好奇,水波尽头,究竟是怎样番景致。
直到再转过弯,才见座煌煌明堂,四角飞檐,灯火富丽堂皇,几如赤金之色,从排列立扇门窗中透出,照得方夜空明透。
其实他也是话里有话。
洗玉湖处处都有对神意感应限制,锁定范围,此地却有不同。
乍感应,似乎放开许多,轻易可远去百里开外,然而模模糊糊,可及远却不可明见,如隔数层薄纱相掩,似明非明,又飘忽不定,如风拂铃响,处处回音,不辨方位。
也就是说,他总能见到些景致,可若真想锁定哪个目标,就不好办。
同样是禁制,若可通其意,则含蓄守礼,主宾相得,有雅士之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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