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车呼啸着一路前行。派恩看了看手表。时间已过五十一分钟,但他什么也没看见,只有满眼的田地。
他走过车厢,在一位白发苍苍的年老列车员旁坐下。“你听说过一个叫麦坎海茨镇的地方吗?”派恩问。
“没有,先生。”
派恩向他出示了身份证明,“你确定没听说过叫这个名字的地方吗?”
“我确定,派恩先生。”
“待在那儿,找到为止。”派恩突然站起身来,“我以后再来看你。”
“你要走了,你不准备带我出去吃晚餐吗?”
“抱歉。”派恩走向门口,“我很忙。真的很忙。”
“忙什么?”
“去拜访麦坎海茨镇。”
趟城,然后——”
“明天早上!我有工作的,记得吗?办公室这个星期要做个新的系列报道。”
“别管报道了。明早请假,到城里最大的图书馆去。如果你在那儿查不到信息,就到市法院大楼,逐一查阅纳税记录存档,一直找到它为止。”
“‘它’?找什么?”
派恩若有所思地点燃了一支香烟,“但凡和麦坎海茨镇这个地方有关的信息。我感觉自己以前听说过这个地方,在好多年前。你明白要找什么了吗?去翻看老地图,阅览室的旧报纸、旧杂志、报道、城市议案、提交给州议会的法律修正案。”
“你在这条路线上工作多少年了?”
“十一年,派恩先生。”
派恩在下一
疾驰的火车外,一望无际的田地向两边平铺开去,间或有农场仓房闪过。傍晚的天空下,一根根电线杆萧索而立。
派恩看了下手表;现在还未驶出多远。火车穿过了一座小镇,这里有两三家加油站、几个路边小摊和一家电视机店。不久后,随着刺耳的刹车声,火车在一个车站停了下来——路易斯堡。几个穿着大衣、挟着晚报的通勤客下了车。车门关闭,火车再次发出。
派恩向后靠坐在座位上,陷入了沉思。克利切特是在看墙上地图时消失的;他第一次消失时,雅各布森给他看了路线板……克利切特自己查看时,并没发现麦坎海茨镇这个地方。这其中是否隐藏着某种线索?整件事极不真实,就仿佛发生在梦境中一样。
派恩向外看去。他差不多快到了——如果真有这么个地方的话。火车外,平坦的棕色田地向远方延展,与山丘相接。沿途的电线杆一晃而过。州际高速公路上奔驰的汽车,恍如一个个小黑色小点,驶入了暮光中。
但他仍未见到麦坎海茨镇的路牌。
劳拉徐徐地在沙发扶手上坐下,“你在开玩笑吧?”
“没有。”
“要查到多久以前?”
“也许十年前——如果有必要的话。”
“老天爷!我可能不得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