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珣脚步稍顿,但见前面古音浑若不知,依然向前,只能咬咬牙,亦步亦趋。
他每下个层级,上方水面便合拢数分,丝毫不乱,而他向两边看时,湖底风光,透过水幕亦尽收眼底。偶有鱼类成群结队,从左右上下游过,映
古音却不知李珣心中转什念头,她在栏杆旁边斜斜坐,目光投向波平如镜湖面,李珣边想着事情,边站在她身侧,并没有坐下来意思。
两人时间竟然谁都没有开口,气氛安静得有些过分。直到日头微微下落,斜晖照水,光芒映目之际,古音才微笑起来:“你可知道,你站地方,正是叔父他毙命之地?”
李珣眼角抽抽,没有说话。
古音将目光放回到这亭台中,环目四顾:“那真像是眼前般。只可惜,眼下不是夜里,这湖中也不再有珍珠泉涌……越是这样,你就越不能错过另个景致,想,你看定会很开心。”
随着她话音,亭台之下,湖面忽然波翻浪涌,以亭台中心,中分两边,现出个可容两人并行甬道来,且尚有台阶相连,眼看去,见不到底,下面似有隐隐微光,从这里却看不真切。
见到?”
“正是!”李珣回答得干脆,但警觉之心亦起,装作随口回应道:“百鬼那厮禁法、修为都有可称道处,但还是那‘影傀儡’最是麻烦,曾在上面吃不少亏。”
古音听,微微点头:“果然……那也好,若是大家谈得妥,便再多劳烦你件事罢!”
“啊?”
“下去吧!”
以李珣眼力,自然看出这是处颇巧妙禁法机关,所仗非是人力,而是避水珠之类。
不过,在湖底修建这样个机关,有什使用价值吗?
容不得他多想,古音已站起身来,或许是药力发散缘故,她面颊稍带红晕,气色好许多。而她飘飞下落,走入湖水帘壁身姿,亦如出水洛神,蹁跹飞舞,如幻如梦。
李珣不知自己为何突然有此想法,但见古音在水壁之下回眸相召,也不怠慢,跟上去。
在他身形没入水面之下时,上方劈分开来水流倏然合拢,水力激荡之际,浪花四溅,却滴都没落到他身上去,但身子周遭却也为之暗。
说话间,古音当先落下。
李珣目光敏锐,看得清楚,在下落之时,古音分明从袖中取出个玉瓶,倒出几粒丹丸服下。落地后,也轻揉小腹,催化药力,面上更显出难以遮掩倦色。
只要动得快……
李珣不免有些想法,但手指头才动,他忽又想起件事来。
当年在坐忘峰上,他无意间发觉古音不告而来,却因实力不济,险被灭口。而那时,钟隐是怎救他来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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