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皱起眉头道:“古宗主莫不是请坐牢来?”
“哪有事。之前不是说,请你来看这落玉湖下新得景,因为立这监牢,堵塞泉眼,去湖上景,但想来,能新得此景,却也是值得。”
古音微笑着走上前去,将纤手放在冰冷铁门上,随着气机几次移换,铁门上诸般纹路微微亮,在阵令人牙酸“吱吱”声中,向侧移开。
滔滔寒
此时,那如水晶宫般水道早已走完,两人已在湖底更深处,这里光线更暗,只有两侧石壁上三三两两夜明珠,发出青色幽光。
李珣发现,这里温度比外界要低上太多,而且,随着二人位置加深,温度也就越来越低,隐隐寒气透肤刺骨,十分厉害。
好像也察觉到李珣心思,古音随口解释道:“再向下约百丈,便是北海泉眼之,此处水气渐消而寒意渐长,穴眼周围更有万载玄冰,经年不化。寒意封血脉,透骨髓,倒是炼制法宝好材质。”
说话间,她身形倏止。
李珣反应很快,亦停住身形,举目望去,前面好像挡着什东西。
着透下天光,倒是别有情味儿。
但李珣很快就把注意力放在古音身上。
在昏暗环境中,前方古音雪白身影异常醒目,又因光影交错,那身形若隐若现,正如她此时心思般,难以捉摸。
正暗自揣摩时候,古音身形忽地放缓些,等到李珣走到她身边,才调整步伐,使二人并肩而行,同时幽幽开口:“这其实是最糟糕种情况。”
“呃?”
随着眼睛对光线适应,他很快看清楚,那是扇铁门,与甬道齐宽,将这通路堵得严严实实。
上面刻着些应是禁纹纹路,沉沉寒意便从铁门后面透过来,堵得人喉咙发紧。
“这是……”
“监牢。”
两个字便如冰珠般从古音唇齿间迸出来,铮铮寒气,令李珣身上紧。
“不是吗?无论是什样症结,只要彼此都还活在世上,总还有开解可能。就像是先前几个猜想,就算你承认,也没什。劝解、商量、补偿,总能想出个法子来,即便没有,居中权衡取舍,也不是什难处。”
听她说得轻描淡写,李珣本不赞成,可是听到“权衡取舍”四字之时,心中寒,倒是忘反驳。
古音则接着说下去:“只有如你与叔父这般,有来无往,恨得莫名其妙,才是绝大难题。欲杀无用、欲哭无泪,便是要找个发泄口子也难。更何况……嗯,这回冒好大险!”
听她话中有未尽之意,李珣为之大皱眉头,实在是搞不明白,古音究竟知道些什。
而现在,她又要引自己去何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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