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闳中这才发现,王屋山面前挂着正是自己新画幅《煮羹伺夫夜读图》。然后他再两边扫看下,发现这里所挂字画都是外面那些宾客佳作。
“顾先生虽然擅长工笔,却又融合山水写意技巧。特别是人物,牢牢抓住‘形势可多动,颜情有必然’要点,这不单是要将人形画活,而且是要画出有性情思想活人。”
顾闳中决定留下来,因为王屋山语中地阐述出他画作特点。这是顾闳中多年研究而得并且引以为傲绝妙画法,他在工笔中融入写意,是将动静结合、见思相融。让别人看画里人物形态后,产生多种后续动作联想,让人物在欣赏和联想中活起来。虽然人物表情是唯、独特,却是可以真实映射出各色赏画人内心思想。
“‘形势可多动’其实也是技击术特点,招出手会有多重后续变化。‘颜情有必然’也可解释为高手对决时平稳气势心态,山崩眼前不变色。”
王
人打扰,便可以仔细鉴定那些字画,以显示自己才学和画功。
迈步进内绣廊,却发现里面还有人,而且是个娇小玲珑女子。
虽然韩熙载府中招待宾客不循世规,会用许多歌舞女博取大家时欢愉。但顾闳中是读书之人,又在皇家画院供事,世规俗律不敢抛弃,所以和个陌生女子单处室感觉很是不妥。而且相比那些在宴厅之中公开拥搂侍女、歌舞伎宾客反显得不够磊落,会留下传言话柄。想到这里,顾闳中便准备退出内绣廊。
“顾先生何故要离去?是奴家容貌太过丑陋吓到顾先生吗?”绣廊里女子没等顾闳中退出第二步便开口将其将住。
“哪有此事,实是顾某择时不当,惊扰姑娘慧心雅兴。如若被吓,也是在下惊艳之情心难承负。”
“先生真是会说话,被你这夸,怕是几夜都辗转难眠。不知先生可否屈尊驾与奴家同赏字画,屋山正有向先生请教之意。”
顾闳中这次真是进退两难。那女子最后话里“屋山”向他表明自己身份,这是韩熙载最为宠爱伎妾王屋山。如若是其他身份女子,顾闳中可婉言而退,也可留下来敷衍。但这王屋山却是得罪不起,婉拒而退,过后她要在韩熙载面前恶语两句,自己前途怕是要遭遇艰难。反之自己要和韩熙载爱妾孤男寡女留在内绣廊中,万传出什闲话来,便更加吃罪不起。
“先生似乎颇为彷徨难决,这与先生画作中走线铺色决意可是相去太远。”
“小夫人见过画作?”在韩熙载友人圈子里,大家都尊称王屋山为小夫人。
“这不就是吗?”王屋山头微微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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