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断定,这句话显然是真的。我去过。去拿我的d品。
活在一粒胶囊创造的世界里,享受名望、金钱和权力。这类人恐怕还不少,我只是其中之一罢了。我们实际上都住在臭虫横行、老鼠乱窜的廉价老旅馆中。贫民区的贫民。被社会遗弃的人,无名小卒。毫无意义的人生。同时,做着白日梦。
“你走神了。”玛丽·安妮说道。她已经吃完奶酪蛋糕,看上去既满足又开心。
“听着,”他嘶哑地说,“那台自动唱机里是不是真有我的歌?”
她睁大眼睛,不理解他的话。“什么意思?我们刚刚听过了啊。还有那个小东西,播报歌曲名的设备也说了呀。自动唱机从不出错。”
回来了!
希瑟·哈特,他心说,我现在可以打电话给她了,然后到她那儿去。她再也不会把我当成蠢蛋粉丝了。
也许我只是在吃d品的时候才存在。就是艾丽斯给我的那种d品,不管叫什么名字。
他心想,那我的整个事业,整整二十年,就只是d品创造的跨越时间的幻觉罢了。
杰森·塔夫纳心想,这几天发生的事,皆因d品的药效消失了。她——或是其他人——停止给我提供d品,结果,我就在现实中醒来了,就在那个破旧不堪、快塌掉的旅馆房间里醒来了,身边放着面破镜子,身下是臭虫横行的床垫。我醒了,直到艾丽斯又给我喝了一剂为止。
他掏出一枚硬币。“再去放一次,你让它连续播三遍。”
她顺从地从座位上滑下来,走到唱机前忙活起来,可爱的长发披在圆滚滚的肩膀上。很快,他听到了那首大热门歌曲。座位上和吧台前的顾客们全都向他点头示意。他们面带微笑,知道那是他的歌。他们都是他的听众。
一曲终了,咖啡店里响起稀稀落落的鼓掌声,都是些老顾客。他下意识
他继续想,难怪她那么了解我,知道我的周二晚间电视秀。这都是通过她的d品,由她创造出来的。那两张唱片,也是她巩固幻象的道具而已。
老天,他想,真是这样吗?
可是,他转念又想,在旅馆房间里醒来时,我口袋里有叠钱,可的确是老厚一叠呢。他下意识地摸摸胸口,厚实的钞票还好端端地在那儿。要是现实生活中我只是一个在瓦兹区的破旅馆里混生活的人,我从哪儿弄来这么多钱?
况且,警察局的档案里也会有我存在,全世界每个数据库里都会有我。就算我不以演艺明星的身份记录在案,至少也会以一事无成的流浪汉身份存在,而且这个流浪汉的唯一快感来自一瓶小药丸。老天爷才知道这事持续多久了,我有可能已经吃了好几年那种药了。
他想起艾丽斯曾说过,说他去过那栋别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