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摩尔伸出手,拿了自己那一颗。其他人也一一照做。
“如果‘鼹鼠’手下的警察抓住了我们,”西蒙说,这话并没有对着特定的某个人说,“他会让我们都充军,去前线服役。”
“或者在利利星的沃-拉伯集中营里劳动。”西摩尔补充。每个人都很紧张,等着药物生效。在药物起效前的几秒钟里,每次现场都是这样的情况。“为了伟大的老弗莱涅柯西——用英语表达来说的话。波特穆,你变形成弗莱涅柯西了。”西摩尔声音颤抖地笑了起来。凯瑟琳·斯威特森特对他怒目而视。
“小姐,”马尔姆·哈斯廷斯镇定自若地对她说,“不知道我们以前见没见过?你看起来很面熟。你在湾区住过吗?我在西马林的山区里有间工作室,是经过建筑师设计的住所,离海边不远
条分明的苗条身躯调整到警觉的状态。在西摩尔看来,她那瑜伽般缓慢精心的动作完全就是在挑逗。
她的肉体存在感如此强烈,让他心绪不宁。他移开了目光。这与当晚的精神主题格格不入,但没人能给斯威特森特夫人讲清楚。在不听人讲话这点上,说她是自闭症患者也不为过。
然后克里斯·普鲁特从厨房现了身。他穿着一条红色浴袍,光着双脚,透过墨镜瞥了一眼时间,看是否应该开始。“马尔姆,”他说,“凯茜、布鲁斯、西蒙,还有我——克里斯蒂安;我们五个人。一艘刚从坦皮科①到这儿的香蕉船带来了新药,我们将借助它进行一场前往未知之地的冒险……药就在我手里。”他摊开手,露出五颗胶囊,“我们一人一颗:凯茜,布鲁斯,西蒙,马尔姆,还有我——克里斯蒂安。这是我们第一次共同迈上心灵旅程。我们会平安返回吗?还是会像波特穆说的那样,‘变了形’②?”
西摩尔心想:是彼得·昆斯对波特穆说的才对。
他说出声来:“‘波特穆,你变形了。’”
“什么?”克里斯·普鲁特皱起眉。
“我在引用原文。”西摩尔解释道。
“够了,克里斯。”凯茜·斯威特森特生气地说,“把东西给我们,赶紧开始吧。”她一把夺走了克里斯手里的胶囊。“我先吃了,”她说,“不用水。”
马尔姆·哈斯廷斯用他微微带点儿英腔的口音温和地说:“不知道不喝水,效果会不会有什么不一样?”他的眼部肌肉丝毫没动,但显然已经打量了凯茜一番。他忽然绷紧的身体出卖了他。西摩尔愤怒不已。这场聚会的目的不就是让他们超脱于肉体吗?
“都一样。”凯茜告诉马尔姆,“一旦体悟了‘道’,万物归于巨大的混沌之中,再无区别。”说完她吞下胶囊,咳嗽了两声。她的胶囊就这么用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