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力。从前老师从北洋调到南洋,来接替北洋,当然要先去拜谒请教。老师见面之后,不待开口。就先向问话道:‘少荃,你现在到此地,是外交第冲要关键。今国势消弱,外人方协以谋,小有错误,即贻害大局。你与洋人交涉,打算作何主意呢?’道:‘门生只是为此,特来求教。’老师道:‘你既来此,当然必有主意,且先说与听。’道:‘门生也没有打什主意。想与洋人交涉,不管什,只同他打痞子腔(痞子腔盖皖中土语,即油腔滑调之意)。’老师乃以五指捋须,良久不语,徐徐启口曰:‘呵,痞子腔,痞子腔,不懂得如何打法,你试打与听听?’想不对,这话老师定不以为然,急忙改口曰:‘门生信口胡说,错,还求老师指教。’他又捋须不已,久久始以目视曰:‘依看来,还是用个诚字。诚能动物,想洋人亦同此人情。圣人言忠信可行于蛮貊,这断不会有错。现在既没有实在力量,尽你如何虚强造作,他是看得明明白白,都是不中用。不如老老实实,推诚相见,与他平情说理,虽不能占到便宜,也或不至过于吃亏。无论如何,信用身份,总是站得住。脚踏实地,蹉跌亦不至过远,想来比痞子腔总靠得住点儿。”(100)
曾国藩对李鸿章倾囊相授。他知道,从此大清帝国外交权将主要由自己这名学生掌握。
李鸿章在曾国藩已有成果之上继续收尾此案。曾国藩已经替他完成最艰难“缉凶”任务,并且定二十人死刑。他接手后,与俄国使领反复交涉,因杀死俄国人而被判正法四名“凶犯”,获改判轻刑。这是他对天津教案最大贡献。
至于其他问题,都很容易处理。关于赔偿问题,清z.府和各国并未有多大争议。奕称:“除拿获正凶议抵外,中国自应设法体恤。抢掠之财物,中国亦应照数赔偿。”(101)
最后,议定赔偿费及抚恤费共五十余万两结。此外达成致是要重建教堂,派遣崇厚赴法道歉。
九月二十二日,李鸿章奉旨在津将另外十六名“凶犯”斩首。十月十四日,又将二十五名从犯分判军杖、徒各刑。天津教案至此结束。
由此可见,李鸿章处理曾国藩各项“未各事”,主要不过是坐享其成罢。
终于结束津案噩梦、心力交瘁曾国藩,按朝廷上谕要求,在回任两江前要先赴京陛见次。他发现自己在京城很受冷落。
查翁同龢日记,十月初六日(公历10月29日),翁同龢前去拜访曾国藩,当面嘲讽他在天津所作所为。“访曾湘乡,颇诮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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