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龙想想,回答:“公子偶尔喝。”
“醉过吗?”
“只醉过次。”
“那他真是个可怜之人。喝酒最怕什?最怕就是不醉。不醉,喝水喝汤不好吗?喝什酒呢?”
朱龙垂下头,将杯中酒口闷,低声道:“他不敢醉。”
朱龙皱眉道:“不饮酒。”虽这说,却还是过去坐下。
江晚衣也入座道:“酒量不怎好,就当作陪吧。”
颐非扭头看向站在窗边看景秋姜:“你来不来?”
秋姜还没回答,江晚衣已道:“她不能饮酒。”
秋姜挑挑眉,颐非便不再叫她,径自给江晚衣和朱龙斟满酒,道:“真是令人怀念飓风天啊。自饮杯,你们随意。”说罢,将酒口饮尽。
后难得地陷入同样沉寂。
颐非赶在风来前买两大箩筐菜屯着,刚进屋,雨就下起来,豆大雨点很快就将窗纸砸破,众人不得不找好些兽皮钉在窗上。
朱龙隔着兽皮缝隙往外看,天下子黑。
他是璧国人,常年住在璧国帝都,还是第次赶上这种飓风天,当即皱眉道:“这个要持续多久?会对海上有影响吗?”
江晚衣端详番,答道:“看这形势大概要到两天,从东北海上而来。”
“所以说他是可怜之人。”
秋姜直靠在窗边,双手托腮看着外面风雨,此刻终于忍不住回头看围灯饮酒三人眼,
江晚衣举杯同饮。朱龙盯着琥珀色酒浆,又看眼黑漆漆窗户。风雨中小屋,总是能给人种莫名安全感,而这种安全感,令人不知不觉地放松许多。朱龙想想,最终拿起酒杯轻呷口。
颐非注视着杯中酒,讲解道:“这酒名‘是务’,‘唯酒是务’,意思是只有酒是乐趣。听不到雷声,看不到泰山,不觉寒暑,忘却利欲。这世上杂然万物,都不过是漂流在大河上浮萍。”
“好酒。”江晚衣赞声。
朱龙什也没说,默默地又抿口。
颐非问道:“姬婴生前喝酒吗?”
颐非露出个幸灾乐祸笑容:“看来小狐狸运气不怎好。”薛采此刻应该就在东北海上飘着呢。
朱龙不可思议道:“相爷是你靠山,也算你半个主子,他出事,你有什可乐?”
颐非摇头道:“这世上还没人能做主子。倒是你,知道你隶属白泽,曾是姬婴心腹。但你是从哪里冒出来?身本事,怎就甘心屈居为奴呢?”
朱龙怔怔,脸上闪过很多古怪之色,最后变成黯然。
颐非从菜筐中摸出两壶酒,点盏灯,拍拍坐榻道:“来来来,飓风声中话生平,边喝边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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